周洲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抬头看见顾墨直直的站在面前,他不由的一惊。
医仙谷是有暗卫在暗中保护的,顾墨竟然能够像是来去无人的进入医仙谷还站在他面前,这简直匪夷所思。
这次的顾墨给他的感觉和他离开时的完全不同,他像是被拨开了内心的伪装,露出他冰冷阴暗的心。
他满身血腥,衣摆处还有血迹,眼神里充满杀气,就这样看着对方就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周洲站起身来,挡在陶榆面前,他不想让俩人有任何的交集,想将陶榆藏起来。
陶榆也被突然出现的顾墨吓了一跳,她莫名的有种像是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这奇怪的背叛感。
周洲:“顾公子好久不见,不知你擅闯我医仙谷是为何事啊?”
顾墨按捺住心底沸腾的杀意,他将手从剑柄上挪开,将莫子寒的令牌丢到他怀里,“莫子寒让我来找你去救阿默。”
陶榆听见阿默的名字,将头探了出来,焦急的问,“阿默?阿默受伤了吗?它在哪里?严不严重?”
顾墨看着满脸急切的陶榆,柔了声音,安慰的说,“阿默现在没事,只要及时治疗就会好的。”
自从月楼阁两人不欢而散后,他已近好久没见过陶榆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将陶榆完全忘记了,但是自己身边出现的人和事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他竭力压制自己对陶榆的思念,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场错误的相遇,却在见到她与周洲在一起的样子,所有压制瞬间支离破碎,他必须要承认自己对陶榆是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见她担心阿默,他也下意识的软着嗓子安慰她,害怕她伤心难过。
陶榆三人赶到阿默身边时,阿默已经呼吸困难,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周洲赶忙上前,用银针施满它的重要穴道,让它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莫子寒眼里被红血丝覆盖,整个人狼狈到极点,全身上下也全是伤口,腹部的剑上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把纱布都染红了。
他用力抓住周洲的手,哽咽的说,“一定要救活阿默,一定要。”
周洲见他浑身是血,面色苍白,用银针封住他周身大穴,气愤的说:“你不要命了吗?伤口也不赶紧包扎,你想失血而亡吗?!”
周洲叫来外面候着的医士,让他们将莫子寒带下去医治,莫子寒不愿意,硬是要留在这里陪着阿默,周洲气的给了他一针,让他暂时昏厥过去。
周洲查看了阿默周身,发现只有一道剑伤,按理说寻常的剑伤不会让它这样严重,这样的伤势只能是剑锋凌冽,内力雄厚的剑客才能做到。
他看向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顾墨,心里有了结论。
明明第一次见顾墨时,他没有一丝内力,短短数月不见,他竟然有了这样高深的武功,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暗芒。
周洲:“阿默身上的伤,是你所为。”周洲看向顾墨,肯定的问道。
顾墨:“是,是我不小心伤到了它。”
周洲收回手,指着阿默的伤口说道:“顾公子武艺高强,剑势冷冽入骨,阿默的伤口虽然表面已经不再流血,但是它的脏器被剑势所伤,情况可能不是很好。”
“不知公子能否化解剑势里的寒意,让它不要再继续侵蚀内脏,这样或许还有的救。”
顾墨见陶榆坐在阿默身旁,轻轻的抚摸着它的脑袋,眼圈泛红,说出的话都带着细微的哭腔。
内心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收剑的速度太慢,周洲的提议对于阿默来言是再好不过的治疗手段,但是对于顾墨来说却十分凶险。
将自己的剑势化解,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内力全乱,神志不清变成一个疯子。
但是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陶榆,还是点了头,答应了周洲的提议。
陶榆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全部身心都在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