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森简单洗漱,换了件玄色暗纹蟒袍就跟着李公公去了王宫。
他颀长的身姿御书房外的廊下立着,李公公已经进去通报了。
细碎的阳光透过摇曳的树梢,洒在他的衣袍上,金丝绣成的如意、云纹熠熠生辉。
不一会儿,就听见公公喊了一句,“请靖王殿下觐见。”
他虎步龙骧,进了御书房。
一袭明黄坐于书案后,墙上正后方挂着汇流澄鉴的四字匾额,身侧后方站着李公公,案前立着眉目垂顺的刘丞相和脸色铁青的李尚书。
空谷王约莫四十多岁,但因着保养到位,依旧威严英俊,明黄的宫服称得整个人更加不恶而严。
“拜见父王。”
萧煜森进去,朝中间行跪拜礼,并未理会旁边的两人。
“起来吧。老四,李尚书说,你把他家独子李沫弄瞎了,还断了他子孙根,可有此事?”
语气平淡,不怒不嗔,无悲无喜,却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是。”
萧煜森已起身站在刘丞相和李尚书另外一侧,他直接了当的应下。
李尚书被激得立刻跪地磕头哭诉,“王上,求您替老臣做主,靖王殿下已经认了。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臣为朝廷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只剩一口气躺在床上,香火都没了,求您做主啊。”
“李爱卿,稍安勿躁。”
空谷王出言安慰,语气未变,对萧煜森继续道,“你可有什么说的?”
“李沫在雪兰城欺男霸女,恶行累累,已有苦主到大理寺状告于他,相信大理寺会公正审理。昨日,儿臣只是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失了分寸才伤了他,但这也算是为民做主,为王上分忧。”
“靖王殿下,您血口喷人,我儿温顺听话,怎会如此行事。”李尚书跪坐在地上,抬头愤怒的瞪着他。
“李尚书何必如此动怒,本王有没有血口喷人,等大理寺审理结果吧。”萧煜森余光都没给地上的人,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
“你。。。”李尚书气得胡子都飞起来,敬语也忘了。
刘丞相终于出来救场,他对地上的人微微摇头示意,语气公正道:“王上,靖王殿下没说错,李沫应当如何,等大理寺出结果吧。”
空谷王点头。
突然话锋一转,“但,老臣有另
。一件事要禀告。”
“刘爱卿请说。”对这老国舅,王上还是很尊重的。
“靖王殿下,昨日用私信调派骁骑营的护城军,在城内大肆搜查,还围困了琅王府,闹得人心惶惶。此事,还请王上定夺。”
闻言,空谷王严肃的看向萧煜森,“混账,你可知错!”
萧煜森皱了皱眉,双膝跪地,但胸有成竹,没有半分惧怕,“父王,没有事先跟您报备,是儿臣的错。但事出有因,儿臣正准备稍后向您详细禀告。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宜声张,还请父王屏退左右。”
说完,看了看旁边的刘丞相和地上的李尚书。
屋内顿时变得安静,过了一会,空谷王脸上没什么变化,缓缓开口,“靖王醉酒失态伤人,罚一年俸银,禁足两个月,以儆效尤。李爱卿,让御医院正跟你回去诊治李沫,赏珍稀药材一箱;至于他的罪刑是否属实,等大理寺的消息。老四留下,其他人下去吧。”
虽有不甘,李尚书还是跟刘丞相一起退下了,李公公随后出去关上了门。
走出了一阵,刘丞相才缓缓道,“咱们的王上,对靖王可是信任无比啊。”
“哼,不过是个没有母族后盾的武夫。”李尚书恨恨的说着。
回家还要应付那个哭天喊地的凶恶夫人,而靖王只罚了俸禄和禁足等同隔靴挠痒,王上如此偏袒,他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刘丞相衣袖一甩,严肃的道,“李大人,请慎言。”
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