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森没有等通报,就走路带风直奔萧煜致的院子,看到他的时候,那人正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手持白字,一手执黑子,眼角眉梢间一片风轻云淡。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萧煜森放下手中棋子,温润一笑,“阿森今日很是浮躁,可是心中有事?”
又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其他人,问,“夕神医没一起进来?”
萧煜森站在八角耳门下哑然,一时间无法开口,他是来这里守株待兔的,那只兔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
听到今天乐儿没来这里,他感受到了希望,认为只要等着乐儿就会出现;但现在已经过了晌午,都还没出现,他又担心是不是不会来了。
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复杂的情绪,恢复了清冷的面容,缓缓走向棋案,跪坐在对面,“他有事,晚点来,我陪皇兄下棋可好?”ωωw.cascoo.net
萧煜致这才看清,对面的人眼底一片乌青,下巴还露出星星点点的黑色胡渣,面色也颇为疲倦,整个人透着一种颓废之色,心里不由一沉,发生了何时?让这个面对敌军千军万马,都不曾后退半步的人,生出这种无力感。
“好。”他点头,示意修竹整理棋盘。
他们两人的棋艺风格,一个攻势凌厉势如破竹,一个见招拆招不温不火,快两个时辰过去,只有修竹在旁边打扇和一颗颗棋子落下的声音,但胜负未分。
萧煜致缓缓落下一子,抬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已布满乌云,夏天就是如此,一场暴雨说来就来。
清润的声音响起,“阿森,快要下雨了。”
萧煜森手一顿,骨节分明的手指紧了紧手里的棋子,心一寸一寸的变凉,她今天不会来了吧。
乐儿,你到底在哪里呢?
他那双凤眼里的光芒,也一丝丝暗淡下去,最后变成一潭深幽的死水。
张了张嘴,欲说点什么,却还是说不出半个字。
他这次真的做错了,应该一开始就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跟乐儿,明明白白的讲清楚。
他以为,没放心上的人和事,不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隔阂,可是,乐儿好像
。经历过什么,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
回想起乐儿离开之前那个受伤又绝望的眼神,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清了清干涸的嗓子,“皇兄,我还有事,先告辞。”
然后,也不等萧煜致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萧煜致对修竹吩咐了一句,“安排人去打听一下,靖王殿下发生了何事。”
修竹应下,走到院外,唤来两个侍卫,嘀嘀咕咕了两句。
一炷香的功夫后,修竹向萧煜致汇报了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件大事。
靖王殿下把李尚书家的独子给弄瞎还砍了命根子,这纨绔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公子,如今被收拾得再也使不了坏,城里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还有一件事,靖王府的人加之守城军,从昨晚开始就在全城搜寻什么,连城门都封了,只进不出。
听完,萧煜致脸上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难怪今天夕神医没有来,他这个四弟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未必是李尚书的独子伤了夕神医?然后夕神医躲起来了?
不过,夕神医应该没怎么样才对,否则萧煜森不会留那李沫一命,这个夕神医,在他四弟心里地位不一般啊。
四弟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喜欢男子啊?
那夕神医,确实样貌惊人,雌雄莫辨,眼梢眉间全是绝代风华;还医术精湛,有勇有谋;品行的话,经两次接触,倒也是上佳。
算了,自己瞎操心什么,四弟向来我行我素,他决定的事,旁人左右不了。
一场畅快淋漓的暴雨如约而至,他的府邸本来就是亭台楼阁倚水而建,雨水倾盆的落下,池中水花欢畅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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