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总兵官孙大人搞了这么大动静,这才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又是练兵,又是争田的,口碑两极化。
有私下骂他嚣张跋扈臭丘八的,也有对其行事果断暗生佩服的。
毕竟对老百姓来说,只要大兵们不扰民就是好兵,如果再能剿个匪啥的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时代可没人敢想什么军民鱼水啥的,历朝历代就没这说法,岳爷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被人赞了五百年了,为什么?
稀缺啊!万中无一啊!然而这五百年,或是上溯三千年,有几支握着刀把子的军队能做到?
这难得一见的,就在家门口的水军军演,怎么能错过?所以来的人满山满谷,一片喧嚣。
当然,里面不缺乏各路湖匪头目、当家的,敢放出狂言,过了端午格杀勿论,怎么也要来看看是不是吓唬人的。
“茄子,看你左边十一点方向,三十步,穿青色锦袍那个,周边围了六个护卫”。
一身普通客商打扮,装着来看热闹的肖荣,贴着打扮成护卫的陈北城耳边轻语。
“身高五尺六、微胖、三十岁左右,脑袋大脖子粗、右脸颊有道刀疤,草,还知道贴块膏药遮挡,应该没错,是那个狗入的三太子”。
茄子微眯着眼睛边打量边确认,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欣喜的笑意。
“行!就弄他!转半天了,就这条鱼大!”
肖荣收起手中伪装成竹筒的小型单筒望远镜,拍拍陈北城的肩膀,确定行动目标。
“安排!”
陈北城轻轻但坚定的点了一下头,就弄他。
所谓的三太子可不是敖丙,就如东海龙王不是敖广一样。
这人真名叫袁博,有个极其变态的喜好,爱吃烩猫耳朵,神经病一样的狗东西。
袁家自称祖上是汉皇陛下(陈友谅称汉帝)麾下右营,领十万水军的袁大将军后人。
其实就是瞎扯淡,根本就没这个人,也就吓唬吓唬小老百姓而已。
这人盘踞东面的乌山那一大片湖面,袁家老巢就在湖上某处无
。名大岛上。
这边有几条水道连接直达景德镇瓷都,袁家爷爷辈的势力就一直延伸到昌江上。
凭借各种毒辣手段,堂而皇之的收保护费,不给就杀人沉船。
因为相对而言收的还算克制,袁家是想着细水长流,所以原本就是暴利的瓷器行,捏着鼻子讨了这笔钱。
要知道就带着的瓷都可不是说笑的,官窑五十八座,私窑上百,每年运出去的各色瓷器就是金山银海。
光是这一笔固定收入,每年除去各项开支打赏,走关系等,纯收入都超过万两,这还没算其他堂口收的固定例钱。
袁家是坐地匪,手下狼狈为奸的也是积年老匪,有的都跟着他家混了两三代人,所以忠诚度和服从性,都是新生小水贼们仰望的存在。
在核心力量上也舍得花钱,有自己的铁匠铺,打制军械甲胄,有自己的造船厂,专门定制水战快船。
这一代掌盘子叫袁轩,早就隐身幕后,实际上掌舵的就是这个被称为“三太子”的袁家老三。
这家人可不按什么长子嫡子继承制,几个儿子跟养蛊一样,除非主动提出来不参加竞争,其余兄弟尽管斗,胜出者为继承人。
袁博右脸上的刀疤,就是他亲二哥用刀砍得,现在他是坐上虎皮椅的话事人,两个哥哥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爹袁轩并未生气,因为他也是干掉敢和自己竞争的三个弟弟,才爬上虎皮椅的。
袁家的家训就一句话:“人不狠,站不稳!”
没点狠劲怎么统领这么多悍匪,至亲都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人不敢杀?
这次军演的地点,离袁家老巢不过水路百十里而已,“三太子”认为这就是要对自家下手的先兆。
除了收拢三百多骨干,五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