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再次面对安实完,林哲询心情真的是无比复杂。只听到犹豫了半天,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问道:
“你真的不恨?”
“不恨。”
“也是,应该是他恨你,毕竟把他送进来的是你,是你的贪心害的他。”
安实完沉默不语,他也是这么想的。
林哲询轻蔑一笑,觉得有点荒唐。不过,他也懒得和正能量电视剧里的警察一样一拍桌子说:你当托的行为就是错的!之类的正能量无比的话语。当然也不会沉浸到宏观叙事说整个韩国社会都是错的,你们生活的悲剧都是什么大资家压迫,都是买办政府的错误这种实话。他另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不出意外,你在这个案子里会相对地安全。毕竟你这次的行为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危害。可朴泰欢证据是确凿的。你想让你的好战友在监狱里?或者有一天口供把你给出卖了?”
“我相信他,因为我发现您似乎也不是从他口中知道一切的真相的。”安实完真的不笨,反而很聪明,“比如说您以为金顺载给我们的刮卡是没有涂层的,是我们自己涂的。”
“哼哼”林哲询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理也不恼,也没有暗自后悔。这种小误会他很喜欢。有了这种误会,对方对自己可以更加信任。
自己做不到那种把人脑子中的想法时时刻刻的掌握在手里,但是完全可以引导对方。
“我有一个帮朴泰欢出来的方法,你想知道吗?”
帮?帮朴泰欢?安实完眼睛一亮,声音中包含着十万分的不可置信:“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哲询无所谓的笑笑,扭头转向一边。左手亲亲捏住自己的耳垂,闭着眼睛缓缓说道:“你让朴泰欢把金顺载藏得作弊的乒乓球的位置套出来。就说我们一直在找他的作弊乒乓球。然后朴泰欢让人把消息传出去,将乒乓球销毁了,然后......你和朴泰欢就有理由了。”
眼前这位年轻的检察官摆出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暗示自己对方可以想办法让他逃脱刑罚。这让安实完一下子就陷入了矛盾。
“金顺载难道还不知道泰欢出卖了他吗?”
林哲询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背后的变色玻璃,冷笑着说道:“一切案子的进度都是保密的。金顺载只知道我们在问他的账本,在问他背后的背景,在问他是否有和政客或者别的各种人士的利益交换。
这一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有问过他任何关于这次活动的事情。也不知道我们对这个案子查到哪一步的进度。他只是知道有些人因为填了真名,当了托所以被牵扯进来,和他一样在拘置所里罢了。”
安实完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您为什么笃定金顺载没有销毁?”
“他没时间。开奖是你报警前一天的事,他根本没想到你会直接贼喊抓贼,把他弄进警察局了。而他进入拘置所之后也根本没时间处理球。只是藏在了什么地方了。所以这些球只有他知道位置了。这也是他这次诈骗案的命门之一。”
“泰欢不一定相信我,他现在应该很恼火吧。”
“会相信的,你现在的表现已经让他相信了。”
安实完眼神突变,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哲询背后的变色玻璃。想要透过玻璃看出自己相处了好些年,即使因为自己贪心的原因进了拘置所,然而依旧没有出卖他的朴泰欢。
“不用看了,你要是能看出来就有鬼了。”林哲询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冲着自己一直注视地变色玻璃微微颔首。
果真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讯问室的大门打开了。外边的亮光将老实人朴泰欢显映在房间内。只见他用着复杂的瞟了一眼自己在服役时在军队里的长官。之后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负责自己案子的年轻检察官身上。
“朴泰欢,你愿意吗?配合我们开奖的乒乓球找出来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