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人撑着伞,阴影大片的打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朦朦胧胧。
“你个小兔崽子!我的树,你信不信我砍了你的!”
玄天看着某人走上来,而后方的路却是光秃秃的一片,气的急跳脚。
听到这话,寂厌才微微将伞抬上,身姿挺拔,黑色休闲裤将那条腿映衬的欣长,苍白的手骨处还带着一条红绳。
顾泠泠抬眸,入目的是一双慵懒的红眸,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看见她时,勾起了笑,矜贵而优雅。
就在玄天要伸手掐死寂厌,顾泠泠连忙拉住她,劝说道:“冷静。”
“我冷静个头啊!我的树!”
“我赔。”寂厌眯眼看了看天,并没有多大的太阳,抬手将伞收起来,薄唇轻言。
玄天顿时不叫了,狐疑的看着寂厌,这个小兔崽子从小到大都是铁公鸡,他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寂厌并没有理玄天的打量,将视线落到顾泠泠身上,平静的眸中泛起笑,纤细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
“你好。”
“你好,寂先生。”
顾泠泠乖巧的笑起来,唇边若隐若现一个小小的酒窝,眼睛里也亮晶晶的,灿若繁星。
“你记…认识他?”玄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挑眉。
“山下认识的。”
听到这个回答,玄天思索了一下,佛珠在手中旋转,却没有继续接话,看向寂厌。
“说吧,你来干什么?”
“有人杀气太重,压不住。”寂厌手指蜷缩,唇抿成一条线,刚刚含笑的眼此时有些低落。
明明与平常一样的语气,顾泠泠却听出来丝丝委屈,像是因为面子过不去而咬紧了殷红的唇。
“不…”帮
“我可以帮你。”
玄天的帮还没说出口,就被顾泠泠开口打断。
玄天微微惊讶的睁大眸,这丫头他最了解,最讨厌麻烦事,她刚刚说什么?!
寂厌勾起唇角,有些狡黠,眼尾染上些许红晕,看起来更加勾人。
她没死,不过她不记得自己了吗?
寂厌攥紧了手,随后又释然的放开,甜意在心中弥漫,温暖了全身。
现在她还活着,那就行了。
寂厌小时候在玄天山住过一段时间,不是登门拜访,更不是化缘解忧,而是躲杀逃难。
他看着父母死后,那些人虚伪的模样,一面表现的他们很担心自己,却又在背后幸灾乐祸,令人作呕。
在每个人都厌恶他的时候,她向自己伸出了手。
明明长得是乖巧柔弱,偏偏就是木着脸,没有表情,那双手白皙的仿佛能看到皮肤下流动的血管,因为是小孩子,还带着点婴儿肥。
如果她的眼里带着怜悯与同情,寂厌或许根本不会接受她的帮助,偏偏那双眸平静又淡漠,一点也不想小孩子的性格。
鬼使神差中,他竟然伸手搭在了那只温暖的手中,驱散了体内的寒意。
“你不怕引狼入室吗?”寂厌看向前方衣着清淡简单的少女,舔了舔虎牙。
那时她忽然停下了,细细盯着他看,像是开玩笑般弯眸,说道:“甘之如饴。”
她或许只是想调侃一下,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看他,又成了那副冰冷冷的样子。
若不是寂厌那时在想别的,肯定要认为这人…精神分裂。
顾泠泠并不是很喜欢笑,但是师傅总是教育她要对人友善多笑。
除非太过分,否则不忤逆长辈的意思,这是顾泠泠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想起来玄天僧人的话时,顾泠泠会一直保持微笑,但是笑久了便会觉得脸有些僵,所以又垮下脸。
那并非不高兴,只是放松脸部肌肉罢了。
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把自己忘了,但她就是她,那个总是保护自己的她。
寂厌看向顾泠泠,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