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宁看得出钟诚书没认出自己来,也不意外。
毕竟当初只见了那一次,前几年再次碰到钟越的时候,那人不也没认出自己吗。
更何况是现在。
而且她跟小时候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她现在的模样,正无限趋近于前世的脸。
因为是一点点长开的,任谁也不会觉得异常。
也就昨天她叫了那一声‘周许’,许乘月却是半点不曾迟疑地叫出了对她之前的称呼。
想到这,宋宴宁看向仍在专心研究她的鲁班锁盒子的许乘月,问出了心底的疑惑:“许乘月,你昨天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我的,因为我叫你周许?”
“不止。”
“嗯?”
“还有眼睛,眼睛一点没变。还有年龄,能叫出我这个名字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宋宴宁克制住想要摸一摸自己眼睛的冲动。
她当然知道许乘月说的是眼神,而不是眼睛的形状。
只佩服昨天那黑灯瞎火的,这人眼神真的很好。
许乘月顿了顿,“阿宁呢,又是怎么认出我的?”
他当年是少年模样,现在七八年过去,模样自然也有些变化。哪怕这丫头记性好,但能一眼把他认出来,他当时也是有些惊讶的。
宋宴宁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刚才许乘月回答的很认真,她总不能含糊过去,但要不要说真话?
她觉得自己要是说假话说不定还会被这人给看出了,索性豁出去了,“你长太好看了,我长到现在就见过两个。”加上上辈子。
许乘月想笑又忍住,挑挑眉,“两个?还有一个?”
“嗯,一个是以前的你,一个是现在的你。”
许乘月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低沉的笑声溢出唇齿间,眉眼肉眼可见的愉悦。
钟诚书站在一旁一脸麻木。
这种对话是他能听到的吗?
“咔!”
许乘月笑音一顿。
宋宴宁耳朵动了动,下意识凑上前一步,“开了?”
许乘月捏着一小块木头,抽出来的过程中又变幻了好几个角度,这才把木头给完整抽出来。
他正要试着去抽第二根,宋宴宁忙把他手按住,“停,现在让我来。”
虽然第一根木头是别人帮她抽出来的,但她还是想感受下亲自解开盒子的愉悦的。
许乘月动作一顿,松开手,把盒子还给面前这个脸上已经迫不及待的小丫头。
钟诚书一直等到这,才轻咳了一声,“许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钟叔留下吃顿便饭?”
“不了不了,”钟诚书摆摆手,“我那逆子一听到我来就偷偷藏起来了吧,麻烦转告他一声,躲也没用。”
许乘月:“······好。”
钟诚书最后看了眼一旁那个还在认真解锁的小姑娘,转身匆匆离开。
他也得回去消化一下了!
鲁班锁最难的往往是第一步。
第一步解出来,宋宴宁抽出第二根木头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紧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
快要全部解开的时候,钟越从后面悄悄溜进来。
看见宋宴宁手里已经被解得七零八落的鲁班锁,瞪大眼睛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你真解开了!”
宋宴宁利落地抽出一根木头,看过去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你爸刚走,就回来了。”
“那是。许哥,我爸没说我什么吧?”
许乘月慢悠悠抿了口茶,才道:“你爸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躲也没用。”
钟越:“······”秒蔫!
“许哥,你说我爸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可能是因为,钟叔就你这一个儿子吧。”
宋宴宁在一旁噗嗤笑出声来。
真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