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是很少出门,生怕和日本人有什么瓜葛,一切倒也相安无事。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
一九三七年七月的一天早上,大家刚吃过早饭,就见小多子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边走边喊:“老爷,不好了,日本人全面进攻我们中国了。”
“瞎嚷嚷什么?”小栓子站在甬道边,边倒着洗脸水,边说道。
吕老听到了小多子的嚷嚷后,赶紧命丫鬟春红:“去把小多子手里的报纸拿过来”。吕老双手捧着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卢沟桥事变,日军全面侵华。”
看到这里,吕老呆呆地怔住了。自从一九三一年以来,东北人民哪天不是活在胆战心惊当中,甚至走路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得罪了日本人,惹祸上身。
姑姑从房间里出来,拿过吕老手里的报纸:“唉,中国人民又要遭殃了?”姑姑愤愤地说道。这时吕老也缓过神来。“这天杀的小日本。”吕老咬牙切齿地说。
吕老发着牢骚,用力的撴着拐棍,发出“咚、咚”的声响。他也只能发发牢骚,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还能拿起枪上战场吗?大家又议论了一会,就各回各屋了。
从此以后,全家人是深入浅出,早上很晚才开门做生意,晚上老早就把门面关了。生怕招来日本人,有理也说不清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一九三八年的春天。万物复苏,大地好回暖,小燕子从南方飞来了,许多不知名的候鸟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太阳是红灿灿的,天空是湛蓝的,枝头是碧绿的……
虽然是在日本鬼子的铁蹄之下,但是人们似乎暂时忘记了日本鬼子高压政策,他们纷纷走出自家的院子,迎着和煦的阳光,走进了田野,走进了大自然。
姑姑也不甘落后,她把快一周岁的吕树军(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交给下人看管,说起我的大表哥,他早已会下地走路了(虽然有些踉跄),他每每玩耍之余,就追着小鸡、小鹅…等家禽,不停的嘻嘻哈哈的跑动,他那憨态可掬的样子,惹得大家笑声不断。
大表哥(吕树军)已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他说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妈妈”,每天早上起床,姑姑梳洗完毕,给大表哥穿好衣服,洗了小脸,就把他放在早餐桌旁,给他面前放一个小碗,碗里放些“江米条”亦或是玉米饼子等较硬的食物,他就自己学着抓着吃了。
刚才说到姑姑,姑姑收拾好了一切,把大表哥(吕树军)让下人看管,自己就叫上丫鬟春红,春红急忙拿出挖野菜的小筐,小铲子,跟着姑姑出门去了。
她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在地垄田间,一切是那么的舒适—暖洋洋的阳光,绽放的野花,绿油油的小草,还有那些不住啼鸣的小鸟。春天的气息阵阵沁人心脾。她们仿佛忘记了自我,忘记了日本人的黑暗统治。
突然,“啪、啪”传来了两声枪响。姑姑抬头定睛一看,一队巡逻的日本兵,迈着整齐的步子,正向她二人走过来。
丫鬟春红吓得躲在了姑姑的背后,一只手拉着姑姑的一只胳膊,两条腿不住的打着颤。
“你们地,什么的干活?”一个穿着军官制服模样的人问道。
姑姑赶忙拿过春红手里的筐,还有小铲子,一起递了过去。“挖野菜的干活”嘴里不停地叨咕着。
日本军官抬头看了看姑姑,姑姑也同样的,眼睛不错地看着他们,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的过去,“开路、开路地”,那个日本军官突然命令道,姑姑赶紧带领着春红,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望着走远的日本人,春红还心存余悸。时不时的回头望着,生怕日本鬼子又回到她们身边,直到确定日本兵已经走远了,主仆二人才放心大胆地挖起了野菜。
玉米苗才刚刚一尺多高,绿油油的遍地都是,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大豆的播种比玉米晚一些,刚刚长出两片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