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捉着白雪的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对撞。
林明眼神里写满了不赞同和更为隐晦的疼惜。
白雪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寒冰褪去，仿佛融化成了一汪春水，荡漾着粼粼波光。
“你能做，我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
掌心触碰到沾满了灰色痕迹的地面。
灵气从她的身上迸发，从掌心灌输到地面上，灰色的灰尘被接连震起。
大地上还能留下的东西便一目了然。
经过烈火灼烧还能剩下的东西并不太多，只有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还有一些是在火灾的边缘，被烧得没那么严重的物件。
不论是什么样子，不论是什么种类，林明沉默的，一一把他们收到自己预先准备好的袋子中。
等他收拾好之后，白雪才拿开贴着地面的手。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贝小姐现在音讯全无，你不准备去找她嘛？”
白雪也只有在林明面前才会多一些话。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走一步看一步，什么想法都没有。”
在白雪面前，林明也终于卸下自己坚不可摧的外壳，把自己的迷茫和脆弱暴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林明曾经被白雪庇护过，又或者有着生死与共的经历，总之白雪对于林明而言，也是不一般的存在。
林明不愿意向其他人吐露的心声，暴露的困扰在白雪面前，他可以毫无防备的一一诉说。
“我感觉我做了很多事情，但都是在做无用功，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就像这些人如果没有我的干扰，他们也许可以在自己原本的地方生活的很好。”
“被卫奴役也罢，感染也好，至少他们还能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尸骨无存。”
最近发生的太多太多的事情，让林明也陷入了一个混乱无序的时期。
他的大脑很难理清楚一个章程，确实像他说的那样，走一步看一步，没有一个准确的规划。
白雪歪着头看林明，看着他浑身疲惫，看着他面露憔悴，看到他走入了一条迷茫的，好像永远看不见亮光的路。
“你可以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这是一句温情默默的表白，可白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娇羞的神色，她的容颜平静，仿佛在说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
“我也不知道你做的是对是错，但不管是对还是错，你都会有很多人陪着你。”
“对于普通人来说，人生不过百年一瞬，事情的对错就格外重要，可对于我们来说，时间的漫长会让对错变得毫无意义。”
“可能我说的话对你而言有些残忍，那你要明白，在漫长的时间里，没有对错，只有输赢。”
“甚至当时间走得足够久，输赢也会变淡。”
白雪并非有意识的开解林明，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林明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若有所思。
“时间吗……”
“对，时间会把一切掩埋。”
白雪转向林明，给他建议。
“去找贝小姐吧，别让自己后悔。”
林明眼神在这一瞬间被点亮，又很快暗淡下去。
“人海茫茫，我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白雪自问自己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转身离开。
林明没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默默的琢磨着她的话。
“我得想想，她会怎么回来。”
“赌一把吧。”
林明拿出手机，在展开的地图上勾勒出灰塔所在的位置。
灰塔距离龙夏十万八千里，中间还隔着一片海。
这期间回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