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借着回答吴三桂,顺便向其他在座的关宁军将领,也都传达一个信息:
“吴总镇谬赞了,我哪里是不爱钱。实不相瞒,我们沉家是苏州首富,海船数百艘,生意大得很,连朝鲜都做得。
家父十年前捐官入仕,在户部历任至今,敢摸着良心说一两银子都没贪过——咱姑苏沉家真看不上户部过手那点油水。
咱只希望天下太平,东海沿岸各州都控制在大明手中,咱才可以货通四海,生意不断。鞑子这种狗东西,当然是能帮着挤兑就帮着挤兑了。”
话说到这份上,吴三桂才恍然大悟:“苏州沉家?想起来了,令尊是户部沉廷扬是吧?”
沉廷扬的六品户部主事官职并不值钱,别人认识他也不是因为他的官位。但沉家是黄海渤海第一大势力,北方但凡接触跑海的,都知道沉家,吴三桂也是因为这层才联想到的。
想通之后,吴三桂也是大奇:“沉主事倒是公忠体国,这种风里来浪里去的苦差,还让自己儿子亲自押运。兄弟,你是个爽快人,我敬你一杯。
你们几个,也过来敬一杯,这苏州沉家,可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仗义疏财,今日能见沉公子,是你们福气。”
沉树人也丝毫没被捧迷湖,他一边喝酒,一边心里清楚得很:至今为止,别人跟他客气,都不是因为官位,纯粹是为了他家那几百万两银子、几百艘大海船。
“吴总镇谬赞了,小弟这次随船押运,也是适逢其会,要进京赶考春闱,顺路而已。山东道路不靖,走运河容易被流贼劫害。”
吴三桂等将领颇为惊讶:“你还只是个举人功名?已经做官了还要再考?”
沉树人也不隐瞒:“不怕笑话,只是个监生而已。我这个监生,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