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敢战之士,就该赏赐拔擢。”史可法内心如是暗忖。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史可法不可能一直在城楼上等着,就先回衙处理别的政务,只是吩咐守门士兵等左子雄到了就带去见他。
但史可法并不知道,城楼上这一番以讹传讹,影响力终究是扩散了开来。
谣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哪个版本更猎奇更震惊、更能拍领导马屁,就更有传播活力。东城楼上的将士们都知道友军打了个小胜仗,就越传越邪乎,最后大家都坚持以为这就是史可法用的计。
到了正午时分,连在城中府衙办公的杨嗣昌杨阁老,都从往来幕僚亲卫口中,大致听说了这个似是而非的捷报。
杨嗣昌对于这种小胜倒是不以为意,但作为午膳时助助兴的谈资还是可以的。就请史可法黄得功上门汇报,赐他一起用餐。
史可法听说时,还有些羞愧,怕将来真相大白,被杨阁老当成贪功诿过的小人,暗暗决定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把话彻底说清楚。
……
史可法和黄得功去杨嗣昌处吃午饭的点,沈树人和左子雄也沿着淝水,赶到了合肥县。
沈树人毕竟是走水路的,比左子雄派出的快马信使慢半天也很正常。
合肥县守军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胜利,确认左子雄身份后立刻就开门放人,还有不少将士们跟着一起道贺相庆。
守门军官得过史可法吩咐,说是左子雄到了就带去问话,此刻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派人引路。得知史抚台在杨阁老那儿,也只好壮着胆子往杨阁老府上送。
大不了杨阁老不屑接见的话,就等在门口、等史抚台出来再汇报即可。从来都只有下属等上官,哪有上官等下属的道理。
沈树人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时代的合肥县城,对于这种前线军事城池有些好奇,一路走马观花观察明军武备,很快来到阁老的临时驻地。
杨嗣昌府上的守门军官,果然对于这些求见史可法的人不予放行,最多让他们在门房等候、等史抚台出来。
左子雄也不以为意,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歹史可法肯亲自接见他。他们这些没文化的武官,在文官面前从来不敢张扬,从没指望过当朝阁老能接见一个千户。
但旁边的沈树人,很快做出了一个让左子雄大为震惊的举动。
他施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函,递给那守门军官,不卑不亢地说:
“在下是南京国子监候补生源,持吴司业回函,求见杨阁老——信中所言之事,乃杨阁老亲自交办,只因情况有变,吴司业不得不紧急请示。我这才不
。辞刀兵,从南京送信至此。”
守门军官一听是杨嗣昌交办的事情、这是回信,立刻不敢阻拦了,马上先拿着信进去确认情况。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那军官又小跑着出来:“沈公子,左千户,快快请进,杨阁老正在用膳,请你们顺便一起吃了。”
左子雄闻言,心中巨震:这沈公子究竟是何来头?就算是国子监候补生源,一封信能让当朝阁老请你吃饭?
而他自己,也很快被巨大的幸福感砸中,对他这种只会打仗不会钻营的低情商武将而言,这种事情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
“沈老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呐,以后有什么事儿我能办的,只要不违军法,尽管开口!”左子雄一边做梦一样往里走,一边跟沈树人攀交情抱大腿。
沈树人摇着折扇,一脸淡定:“左大哥是爽快人,些许小事不必如此。”
话虽如此,他内心也有点小得意。
利用吴伟业求见到杨嗣昌,这是他的计划。
但能额外跟史可法、黄得功混个脸熟,这已经超出他预期了。这不是智谋可以决定的,属于意外收获。
……
沈树人很快进了内堂,看到屋内正中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白面无须肥胖老者,左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