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黎星若挑起眉梢，像是听不懂池晏的问话，她走去吧台给自己倒一杯水，漫不经心地道，“我要是真的紧张害怕，那这件事情不就是更确定是我做的了？”
池晏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她，眼神似乎有些复杂，半晌才道，“你之前……不是害怕的吗？”
黎星若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给自己的水里面扔进去一个柠檬片，随意地道，“有什么好怕的，他们只是来问问而已。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他们也不能怪在我的身上。”
就像是几年前，任霖落海的时候一样。
人不是她推下去的，也不是她约出去的，她又不是凶手，为什么要害怕呢？可警察一遍遍地问同样的问题，一遍遍地让她回忆那些她不想回忆的事情。
任霖最后的样子映在她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她不害怕吗？
她当然是害怕的，所以给秦清宴打过无数的电话，可秦清宴不仅仅没有站在她的这一边，甚至在她精神衰弱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任霖到底是怎么死的。
现在黎星若想一想，都不知道那段地狱一样的日
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落在你身上？”池晏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不想回答，犹豫一下才问道，“你是得罪过什么人吗？”
“得罪过不少，不知道是谁干的。”黎星若靠在吧台上，纤长的指尖捏着玻璃水杯，语气漫不经心地道，“仇家太多，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出来。不过无所谓，事情我没做，调查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她更好奇的是，什么人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做出还原当年那件事情的场景。
如果下面不是江，变成海水的话，她都要以为是当年的事情重演一次。
要是换成几年前遇见这样的事情，黎星若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会觉得是任霖回来找自己。但是现在不一样，黎星若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最可怕的不是鬼。
是心怀歹心的人。
门铃又一次想起来，池晏蹙起眉头来，“又来？要不然我去开门，说你不在家算了。”
“不用，这次不是。”黎星若走过去将门打开，果然看到外面出现的是顾清辞的脸，她笑一笑道，“进来吧。辛苦你特意跑一趟了。”
顾清辞是为黎星若和
贺思涵的事情来，虽然法律传票已经到贺思涵的手上，但细节的部分还是要和黎星若确认一下。
“又来一个？”池晏挑起眉梢，语气带着几分不满道，“金钱关系？”
黎星若失笑，却还是忍着笑意， 配合地点点头道，“单纯的金钱关系。”
“我倒是想和你发展一点不单纯的关系。”顾清辞也半真半假地说一句，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他抬眸看向二楼的池晏，自我介绍道，“初次见面，我叫顾清辞，是黎小姐的律师。”
池晏对这样一本正经的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回应道，“池晏。”
——
“东西已经发出去了？”卿飞羽的目光落在手下人的身上，挑起眉梢道，“那边什么反应？”
“已经有警察几次上门了，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今天上午，那个律师去过她家里。”属下立即回应。
“律师……”
卿飞羽只是轻轻地笑一笑，倒是并不担心这个。律师有什么用？那个视频上的人很模糊，但是穿得和黎星若之前被拍到的样子穿得一模一样，虽然现在都觉得是黎星若，但是时间一长……
大家都会发现问题，也
都会觉得此事和黎星若无关。
构不成诽谤，黎星若也没有办法。至于在这件事情上经历的精神伤害，便不是法律可以承担的范围，她去找律师也没用。
“那就不用管了，让事情只有发酵就可以。”卿飞羽懒洋洋地说一声，看一眼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