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油灯下面,汗液和血混合着进到眼睛里面,刺痛无比。
可也正是这种时候,沈清白看清楚了乐碎的表情。
只一眼,寒意从脚底升起,窜到了心间。
女人笑靥如花,漆黑的眼珠子里却毫无笑意。
深邃幽冷的宛若地狱,有无数恶鬼在双瞳之中嘶吼挣扎着要出来,悲咽哀鸣。
“你……你死心吧,就是我被你活活打死,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沈清白不再敢看她,转移开视线气若游丝。
“哇,你好残忍诶,本座身为天底下从来不打人的好东西,如何会将你活活打死呢?”
乐碎说的跟真的一样,如果忽略掉她手上滴血的锤子的话,会更有可信度。
她貌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扔掉了家伙什,咕噜噜滚了好远。
心疼的抚上断成三节的胳膊,无比惋惜:下手重了,不然还能砍下来做个标本……
冰凉的手在沈清白的身上游走,带起一阵可怖的战栗。
这是来自身体里细胞自动的反应,他无法克制。
“夫子,你教书好多年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古人的老道理,事不过三。”乐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看似东扯西扯,实则在步步下套。
沈清白吃力的沉重的抬起眼皮,骨头梆硬:“还想干什么,都来吧……我没做……就是没做……”
乐碎轻轻发出两句笑声,清脆的聚拢再散开于室内:“有夫子这句话,本座可就放心了。”
她掌心对着刑台方向,一个跟祁肆寅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出现在那里。
身上穿着农民常见的粗麻袄子,因为对陌生幻境的不熟悉,怯怯的站在原地,小肩膀颤着。
“茜茜?”沈清白气虚的嗓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左边身体探起想要过去。
乐碎照着他的腹部踩下去,内脏破裂血痰糊了一嗓子:“不好意思,没把握好,破了三次定律。”
小姑娘看到了被折磨的沈清白,害怕的情绪少了很多,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哥哥!”
无知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危险,天真无邪跑向他。
“茜茜,别过来!”沈清白卡着血沫拦她,乐碎先他一步,小姑娘撞到了她手上。
一根天蚕丝绕在了她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一圈红痕:“沈夫子,我们,来玩个刺激的游戏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