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小米缸里的小黄鼬突然动了起来,打破了这个气氛。看着晃动的小米缸,黄二太爷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突然间摔了杯子。
“姓赵的,给你留个面子,尊称你一声先生,你别太得寸进尺。”
“哼!黄皮子,你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今天,让你搬家是看在你这么多年修行不易,好心劝你一句,你要是真的存了报复那几个娃娃的心,别怪我效仿比干”。
“那倒是拿出本事来,手底下见真章!”
“我的手段,就怕你遭不住!还是那句话,别想着动那几个娃娃,不然古有比干火烧狐狸洞,今天就有我赵某人火烧你黄皮子窝!”赵先生也摔了杯子,手托着小米缸站了起来。
“你大可以试试,黄二太爷!”此时的赵先生没了往日里的慈祥和蔼,神情坚定肃穆,更像是一位经过战场洗礼的老将军。
“你!”黄二太爷瞪圆了不大的小眼睛,与赵先生对视着。
一人一黄鼬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那个赵先生手中的小米缸又晃动了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
黄二太爷看看那个小米缸,再看看赵先生,来来回回好几遍,终于,长叹一声:“哎,赵先生严重了,既然被踢破了房门,那就是天意在警示我们离开了,再不与旁人相干”。
“黄二太爷果然明事理”,赵先生听见黄二太爷这么说,微微一笑,变回了那个和蔼的老人家,又坐回了蒲团上,把小米缸放在了桌子上。
黄二太爷一看小米缸被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一瞪,忽然一股小旋风刮过,掀翻了小米缸,里面的米撒了一地,小黄鼬也爬了出来。
“没出息的东西,在这儿过了这么长时间,沾了这么多人气,见到人怎么就吓傻了”。
“别怪崽,它也小。”
“不中用,还是不中用啊”,黄二太爷的语气充满了苍凉与哀伤,不知道是为小崽,还是为自己。
“好了,请二太爷一家,吃完就去该去的地方吧”,赵先生看着黄二太爷,语气也渐渐平和。
只听见黄二太爷发出一声尖叫,寂静的院子忽然间到处都是淅淅索索的声音,伴随着各处响起来的“咔咔”声,东一条西一条的蹿出来了大大小小十几只黄鼬。
这些黄鼬聚集在门口,并不进屋。
黄二太爷又叫了几声,这群黄鼬一只只站了起来,用两只后腿站着,两只前爪放在身前搭着,冲着赵先生的方向,整整齐齐的行了一个礼。
“哈哈,好了好了,略备薄礼,诸位享用吧。”赵先生从蒲团上站起来,退到了一边。
“咔咔,咔咔”,黄二太爷对着黄鼬群叫了两声,黄鼬群嗖嗖几下,都冲到了桌子上,开始大快朵颐,剩下的九只烧鸡很快便没有了。
赵先生起身走到了院子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赵先生忽然听见身后有了动静。回头一看,是黄二太爷站在门口看着他。
“赵先生,某这就带着老小走了”。
“走了?是了,该走了”,赵先生的声音充满了悲凉与惆怅。
“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先生倒也不必如此。”
“是我迷障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时别,来世见!”
院子里刮起了一股黑旋风,一时之间吹的人睁不开眼。
等风过去,就只剩了赵先生一人了。赵先生抬脚想去屋里看看,最终还是没有迈出去,转身在月色里离开了这个院子。
第二天,吴家的人一大早就去了赵先生家,得了赵先生徒弟的一句,“父亲睡下前嘱咐我,如果是您家的人来,就告诉您,可。”
吴家的得了这句话,琢磨了琢磨,赶紧去了老宅。
打开门一瞧,屋门敞开着,地上落着两只酒盅子,两个白酒瓶子,还有一地零零散散的鸡骨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