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之水,浩浩汤汤,自天际倾泻而下,而后分为万千支流,贯通整个洪荒大陆,流向不知目的的远方。
天地初分,荒野四合还是一片迷蒙,身处其中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整片天地中只有大河奔腾往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成不变。
不知哪一日,大河倾泻之处突然开始翻涌,像是翻滚的开水,在火焰的炙烤下,滔天巨浪激荡而起,周边的河岸随之寸寸炸裂。
许是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那滔天的巨浪退去,大河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只是那河底深处一直沉寂的一枚蛋开始一呼一吸间慢慢生长。
自此,日月星辰,山川湖泊,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渐次出现。
世界再不是那副一成不变的样子,时间开始发挥他的威力,挥动着长鞭驱策万物的生长壮老已,无一可免。
“唔——”元初捂着还在发昏的脑袋嘤咛出声。
眼皮异常沉重,元初奋力挣扎着,好一会儿才从刚睡醒的昏沉中清醒过来。
甫一睁眼,就被头顶的亮光刺了一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她赶紧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她伸出手挡在眼前,嘴里还嘟囔着:“好晒啊!这是一觉睡到了几点啊?”
“咕噜——”肚子发出了嘹亮的抗议声。
元初还不等放下手就扯着嗓子喊:“妈——妈——我饿了。”
回应的却不是预料中的唠叨,奇怪!她妈上哪儿去了?
原还想着再在床上赖一会儿等饭做好了再起床,但久没听到动静,肚子又一直哀嚎,元初也只能拖着困顿的身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当然睁眼是不可能睁眼的,能闭一会儿是一会儿。
咦?不对劲啊?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掌按在她的两米大床上,借着劲儿就坐了起来,但手掌下传来的触感有些奇怪,冰冰凉,还带着一股潮意。
草!不会尿床了吧?
元初身体瞬间僵硬,一声惊雷在她脑中炸开,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罐透心凉,脑子唰的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刚才还不停抓动的手指僵在那里,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元初缓慢的将被润湿的手掌放到鼻下嗅了嗅。
憋在一半的那口气这才缓缓放了出来,还好还好,不是尿床就好。
等等!这特么是哪儿啊?
她的两米大床呢?粉色窗帘?奶白地毯?最重要的是她家房子呢?
元初瞳孔骤然缩小,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许久都没眨一下眼睛。
若不是时有微风吹来,扬起胸前的发丝,说是石雕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很久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皮撑不住了,从上眼睑掉落了下来,元初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深深地咽了咽口水,心里还抱有一丝丝希望。
可能是她爸妈连夜搬家了?或者是她爸妈看不惯她整日躺尸连夜把她丢到深山老林了?
好吧,这两个理由都挺扯的。元初嘴角忍不住抽动着,心里隐隐泛起的一个猜想渐渐明晰——穿越了!
你问为什么这个扯淡的猜想会变的清晰?元初看着前方不远处勃勃的生机,忍不住沉默……
你见过比人高的兔子吗?
你见过长了翅膀的猪吗?
如果这些你都见过,那么——
你见过从天而降的人吗?还是人身蛇尾的那种?
那蛇尾人全身赤裸着,只在腰上围了一条看不出材质的裙子。上半身很是健硕,肌肉鼓鼓囊囊,泛着古铜色,妥妥的硬汉风啊!若是放到从前,元初这会儿早就流着哈喇子开始YY了,但今天明显时机不对。
元初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觊觎之心,反而还表示:走,赶紧走,连夜扛着房子都要跑路的那种走。
但显然是不现实的,她略一动作,那蛇尾硬汉也跟着左右晃动,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