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异大笑,亲了亲小家伙的脑袋。
“太厉害了!竟然都记得!”
接着,他看向顾奇和陈星凌解释:“大哥,大嫂,小虎子肯定很有读书的天赋。这句子我就念过一回,他竟然一字不落记在脑海里呢!”
顾奇略有些意外,微笑道:“我跟他接触几天了。他调皮顽皮好动得很,说话还不错,其他方面我还没机会发现什么。”
陈星凌看着可爱的小家伙,温声:“现在还是小不点儿,先好好长大,懂礼貌懂讲卫生,其他的慢慢来,不急不急。”
儿子是坐不住的性子,估摸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但作为一个母亲,尤其是未来大反派的母亲,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好好教导他知法守法,懂仁义懂道德,做一个守法好公民,其他的不敢奢望太多。
顾异附和点头,笑问:“大嫂,我记得今天是小虎子的生日,是不?”
陈星凌微愣,转而点点头。
“是……小虎子是农历二十八生日,正好是今天。”
儿子是三年前的今天生下的,正是虎年的年底,所以按他爸爸出国前的叮嘱,为他取名叫“顾寅末”。
因为是虎年尾巴生的小家伙,后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喊“小虎子”,慢慢便习惯成自然,喊着喊着就习惯了。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过农历生日,并不兴过阳历的生日,所以一般都只记农历出生的日子。
顾异扭过头,喊:“妈,今天你给小虎子煮两个红鸡蛋没?今天他生日来着!”
他下乡这些年里,时不时会回家,知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老母亲在安排。
虽然活儿都是大嫂在干,但家里头吃什么用什么,全部都得老妈子点头做主。
他曾偷偷嘲讽老妈子是封建模式的老家长,可偏偏老妈子把封建老婆婆的顽固不冥也学上了,怎么说都不听,他干脆懒得再说她。
不过,他跟大哥写信或打电话的时候,偶尔会暗示大嫂在老家过得并不怎么好,甚至还提醒他必须早些接大嫂回去,免得长期分开生活影响了夫妻感情。
李瑛“啊?”了一声,眼神躲闪来去。
“小孩子家家的……过什么生日呀!家里头的老母鸡都没怎么下蛋,好不容易攒了二十来个,是留着过年吃的。”
顾异撇撇嘴,低声:“这不小虎子生日嘛~咱们一人省一口就是两个鸡蛋——煮两个红蛋吧。”
“妈!我也好久没吃水煮蛋了!”顾妙抱住李瑛的胳膊,撒娇:“要不你煮几个,分一个给我吧。”
李瑛一听就忍不住心疼:“说什么呢!一下子煮几个,明后天过年吃啥来着?!”
顾异舍不得大侄子没鸡蛋吃,罢罢手:“算了算了,你的鸡蛋留着孵小鸡。”
接着,他从背篓里掏了掏,抓出几个小巧的鸟蛋。
“虎子,瞧!叔给你掏的鸟蛋!”
小虎子惊喜“哇!”一声,双眼发亮盯着鸟蛋看。
“叔,能吃不?好吃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