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给你试试。”
一听见她又要手作甜汤,陆执眉间顿滞了片刻,而后低眸瞧见她一脸期待。
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好。”
得了他的首肯,江念晚几日里都很雀跃。
她按不住想去寻他的心思,课业之余除了筹备那甜汤饮,就是去镜玄司外打转。
不过这阵子镜玄司事务繁忙,她夜晚来了几次,隔着透光的明窗,都瞧见他一直在工位上工作忙碌。朝中中书要职空缺,大小折子在递到天子前,一概要交由他审过的。听闻小侍从说,这镜玄司的灯常常要燃到丑寅时分。
这段时间大约也算多事之秋,官员任免调动之事不少,且朝中又多见贪腐霸权之事,就连她这个公主都有所耳闻。
似乎还听说萧老侍郎因事受审,具体原因就不太知晓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当年萧润造反,江念晚虽不知道有没有老侍郎的参与,想来多少也有被利用的成分。兵部毕竟是一国要紧,万不可落入敌人手中。
“公主,咱们不进去吗?”香兰瞧她凝神望着镜玄司良久却不进去,忍不住开口问着。
“就不去扰他了。”
他日日忙碌,又头疾未愈,还是不去烦他为好。
江念晚站了许久,正打算回去时,却闻见阵香气。
抬起头来,瞧见镜玄司外的桂花开了。已经是八月里了,暖风熏桂,将丝缕香气送进人的鼻息里。
“这儿的桂花倒是比御花园那儿开得好,这是丹桂呀。”
江念晚想了想,踮脚去够那最低的枝。奈何她身量不高,拼尽力气也够不太到。
香兰一个不注意,她已经跳上了树。
“公主……”香兰愕然瞧着,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匆匆变了脸色,“公主快下来!危险!”
江念晚自是不听的。她又不是没爬过树,这树上的丹桂实在不错,拿来煮汤饮很正好。
香兰急得切切,生怕江念晚跌下来,在下面虚接着,一边还不断地劝她快下来。
江念晚折了一枝开得最饱满的,月光映射下橘灿灿的,十分漂亮。
“祖宗,奴婢求您,快下来吧!要桂花哪里没有!”
“嘘,”江念晚放低了声音,道,“你不懂,丹桂性温,比寻常金桂更有散寒止痛之效,对顽疾疼痛最有裨益……”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镜玄司那边侍卫高声一句:“何人喧哗?”
夜里本安静,这侍卫这样一喊,江念晚吓了一跳,脚下没站稳,抓着树枝一路擦滑下来。
香兰忙上去扶,虽缓了不少力,两个人也齐齐坐在了地上。江念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瞧见小腿被树干蹭破了皮,正在冒着血珠子。香兰几乎要吓哭,想拉她起来又怕牵到她的伤口,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公主?”听到陆执的声音,江念晚缩了缩腿,不想让他瞧见伤口。
到底还是扰到他了。
他一步步走到江念晚身前,瞧着她坐在地上这狼狈样子,自她裙边瞧见些微血痕,面色沉了些。
盯着他的鞋尖,江念晚也能感觉到他不太高兴了,只紧紧攥着丹桂枝不说话。
“公主又在闹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摘这个桂花。”每每陆执冷下脸,她都是有些怕他的,说话也颇没底气。
不过前阵子买的戏本子里可说了,姑娘家也可以勇敢一点的。
“你就别说我了,我好疼的,”江念晚小心地将视线一点点抬高,直至移到他脸上,她轻声道,“你能不能拉我一把啊……”
香兰在一旁听得面色微变,想要搀扶她的手顿了一顿。
自家公主这不像在求助,倒像在撒娇了。
陆执没动,只问:“伤哪了。”
“腿,”江念晚也不再瞒他,拎了下裙角,语气里带了点碰瓷意味,“我是在镜玄司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