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说服别人的?”
纪武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些事你不用管,尽管安心备考便是!”
纪温沉默半晌,认真问道:“爹,您没有以武力胁迫吧?”
纪武行不屑冷哼一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秀才还需你爹使用武力?”
“没有以言语威胁吧?”
纪武行双眼一瞪:“你爹怎会是如此蛮不讲理之人!”
纪温松了口气,只要不涉及作奸犯科,不被人抓住把柄就好。
越临近县试,纪家氛围越发凝重。
纪二伯已经大半个月不曾外出处理庶务了,纪武行与纪勇两人都停下了日常的练武,三人均严阵以待,似乎比真正的考生更为紧张。
而纪温却与往常并无不同,看起来一派闲适淡然,看不出丝毫紧张之色。
纪二伯几人骤然闲了下来,整日里没事便凑在一起,常常为纪温能否得中而争论不休。
纪勇回想着纪温给他的回答,十分不解:“前日我问过四弟,他回了一句“此行只为摸底,不求结果”,这是何意?”
纪二伯双手负后,神情凝重:“此次县试,怕是温儿也没有几分把握。”
纪武行向来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儿子,立刻反驳:“温儿自小就会读书,从不干没把握的事,此次县试必定能过!”
纪二伯拍拍纪武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能过自然是好,若是没过也无需在意。我们纪家武学一脉相传,从未出过一个读书人,莫要给温儿太大压力。”
这番话有理有据,一旁的纪勇不由连连点头:“是啊,重元说每年县试有数百人报名,得中者却不足十分之一,好些人都是考了数次才得以通过!”
两人这一番分析成功动摇了纪武行对自己儿子的信心。
可他还是一巴掌拍向了纪勇的后脑勺:“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如今连一本兵法都不曾学完,温儿可是早已背完四书五经了!”
纪勇看看自己事不关己的爹,又看看凶神恶煞的四叔,心中怨念十分深重,小声道:“四叔您不也是十六岁才学完兵法么——”
在纪武行恼羞成怒之前,纪二伯瞪了他一眼:“不可如此对你四叔不敬!”
然而,纪勇没有接收到他爹的好意,反而持续吐槽道:“爹您还说!您更晚,十七岁才背熟一本兵法!”
这下,纪二伯不仅不为自家儿子保驾护航,甚至一同加入到了教训不肖子孙的队伍中
教训完纪勇,纪二伯与纪武行面面相觑,同时叹了口气。
完了,以纪家这读书的天赋,温儿这路难走了。
不提他人如何抓耳挠腮,纪温本人倒是循序渐进,不骄不躁。
虽早已熟背四书五经,可要达到字字练达、融会贯通的程度尚且还有不小的距离。
那一首毛笔字清隽飘逸,已是很能拿得出手了,可纪温始终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他将自己写的字拿到纪老爷子面前,诉说了自己的困惑:“祖父,为何我常感觉自己的字空乏无力,匠气十足?”
纪老爷子拿起纸张,仔细看了看,心中默然。
这一手字可真不像纪家人写出的字。从风格看来,到更像是王氏的风格。
纪家人清一色的豪放派,字如其人,纪家人写出的字也大多都是豪放不羁的。
而王家自诩世家大族,更是有着强烈的文人风骨,写出来的字洒脱飘逸,独具其神。
“你的字,徒有其形,不具其神。”只看了一眼,纪老爷子便给出了答案。
纪温躬下身:“请祖父指点。”
纪老爷子轻轻一笑:“每个人的字当有其独特的风骨,其中意味,还需你自己领悟,若是我直接告诉你,那便不是你自己所得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纪温沉思片刻,依然不得其要领,面上露出几分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