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二房主母韩楚兰带着家中一众人员来到了内宅厅堂,姜淮元的亲爹姜肃卿也被下人请来了。
姜淮元见韩楚兰过来,目光随着她到了堂上主座。而后抬眼看向在府中对她极好的嫡亲大姐姐,姜淮宁。
姜淮宁冲她笑了笑,姜淮元看到后,笑的像个乖巧的少年郎。姐姐是好姐姐,与她血脉相连,在这府中也对她照顾有佳,可这嫡母可就是外人了。
“咳。”韩楚兰见她两人互动,打断了她们。
“父亲,母亲,淮元带娘子来给您二老请安了。”姜淮元收回目光,躬身行了请安礼。
霍倾也循着嫁作人妇的规矩,跟在姜淮元的身后欠身行礼。
姜肃卿点点头。
待茶端过来时,姜淮元与霍倾同时捧起一盏新人茶水,姜淮元跪在没有铺蒲团的地上敬茶,而霍倾却站在那里没有跪下。
就在嫡母韩楚兰想要发难的时候,姜淮宁吩咐人拿了软垫过来,放置于霍倾的脚下。
霍倾抬眼看向姜淮宁,微微点头示谢。
就这样姜淮元跪在冰冷的地上,霍倾跪在软厚的蒲团上,敬了新人茶水。
“父亲,请喝茶。”霍倾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水,递给了姜肃卿。
姜肃卿接过,看了她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这公爹看儿媳,总是惹人闲话的,姜肃卿是个十分要脸得体之人。
提亲的是姜淮元的嫡母,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可谁知霍家一口便答应下来了。
为了不让礼数怠慢,姜肃卿接到信便快马赶回来,替大儿子姜淮元置办婚礼了。至于姜淮元的名份父亲,也是差人通知了的,但那边战事吃紧,他也只是回信让这边看着办。
对于自己平添了个儿子,又与霍家结亲,他很是满意。
茶水敬完,本该家常说一些体己的暖人话,可这主母到底不是亲生母亲,不过也还没等韩楚兰发话,霍倾便先开了口。
“劳烦父亲母亲为我们操办婚事,待我与夫君的父亲回来,一定再次登门拜谢。”
此话一出,堂内的人心中全都唏嘘一阵,这看似娇弱的霍倾,怎得开口便是这般的不近人情。
姜淮元到底是姜肃卿亲生的,这话的意思,是以后不想与她们往来了?
“淮元是我们二房生的,怎么你嫁过来,我们就成外人了?”韩楚兰语气不善,这新媳妇过门第一天就给将了一军,她在府中除了姜肃卿可没吃这过这么大的一个瘪。
“母亲说笑了,夫君自是二房所出,您也不是外人,但礼法宗族谱上,我们却是大房。公爹现下为国征战,若我因未见过公爹,而将您和父亲奉为家中尊上,那至公爹于何处?”
两方争执,姜淮元站在一旁,眼珠子直晃。霍倾的意思是以后不必来这边请安了,莫不是记了天不亮便叫她来敬茶的仇?
这小娘子倒是伶牙俐齿的。不来便不来,她也不想来,二房嫡母总是打发人来催她去请安,有时候一站一个时辰,也让她苦不堪言,若是霍倾这次压过这老妖婆,她也得个清闲。
姜肃卿见韩楚兰似要发火,不想家中闹出不快,出声道:“咳,是该遵循礼法,以后不必来这边请安了。”
“多谢父亲体谅。”霍倾欠身行礼,声音听不出情绪,还是那般温柔让人挑不住个错处来。
韩楚兰见她二人走出了厅堂,转脸便对姜肃卿道:“老爷,您这不是太纵着她了,若是以后霍家不拿我们当回事,您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大房那边的事情,以后能帮则帮,其它事情不必再说了。”姜肃卿回来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过继过去后,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份赌债也不知是从何而来,他记得姜行知从不赌博,哪里来的赌债,还有就是自己府中的人为何不帮淮元把赌债还上。
不过已经过去了,姜淮元好好的活着,且已娶妻,其它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