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男朋友,无声叹息:糯糯啊,你还小,只知道咱家有钱,还不知道咱家富到什么程度,其实不参加高考也行。
顾江阔一直怀疑,顾妈妈执意让他参加高考,而不是直接给常青藤砸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那位王轩慧表哥。
他舅舅王卫国是一朵大奇葩,总觉得他是王家独苗,全世界都得惯着他,隔三差五就要跟姐姐——也就是顾妈妈——要些好处,不是帮所谓的‘朋友’拉关系,就是给自己真金白银地谋福利。
然而,顾妈妈却不是那种“扶弟魔”,才不惯着他。
王卫国便心生怨怼,一直觉得姐姐发达了,却不管他,没少去顾家阴阳怪气,他日子过得庸庸碌碌,没什么可炫耀的,唯一能显摆的,就是考上燕林大学的儿子王轩慧。
而他的喋喋不休,在顾江阔和姜糯联手控分,考了年级并列第三的那次,终于有所收敛。
如今临近高考,上一回模拟考顾江阔发挥得一般,他那位舅舅便又抖起来了,没少贬低顾江阔,夸自家儿子,捧一踩一,给顾妈妈气得不行。
导致顾妈妈当天就亲自下厨,给俩孩子煲了一道“益智补脑汤”,并嘱咐:“你们这段时间只管学习,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姜妈妈就更夸张,家里一口气多请了三位新阿姨,一位负责做饭,两位负责伺候少爷们的衣食住行,事无巨细,恨不得把所有跟学习无关的事,全都给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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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你那么自信,觉得自己能稳上A大,但是,”姜糯也学着顾江阔的姿势,一模一样地趴在课桌上,用书挡着脑袋,脸对着脸地说,“咱俩现在被保护得像两只大熊猫似的,你.妈和我妈神经绷得那么紧,万一这时候让她们知道咱俩的事,不得炸锅了?我是不想挑战她们脆弱的神经,才让你低调。”
“你俩什么事?”戴着酒瓶底眼镜的前桌扭过头,厚厚镜片后头的两只眼镜冒着八卦的光芒。
“我俩处对象的事。”姜糯面无表情地说,“你有什么话,放。”
‘酒瓶底’同学撇撇嘴,“真小气,不说就不说。不过我有八卦告诉你们!”
“什么啊?”
“喏,”酒瓶底把手机递到俩人面前,“也是别人跟我说的,他去打水,在老班办公室门口亲耳听见,刚才那段训话不是随便说说,原来是卤蛋抓小情侣,抓到企鹅妹妹和‘觉主’,连家长都请来了,老班的意思是,让其中一个人转出咱班,去普通班上学一直到毕业,结果觉主说他愿意分手,他想留下。”
“嘶!”酒瓶底的同桌也转过来,“真不是男人!都是好不容易考进咱班的,凭什么去普通班啊?觉主也太没担当了。”
酒瓶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永远不要跟那个在教导主任面前,放开你手的男孩子在一起!”
姜糯转了下笔,无聊地说:“你们要不要那么多戏?自习了!”
顾大江立即夫唱夫随:“自习了!别那么八卦!”
前桌两位只好悻悻地转回去,叽叽咕咕地又戳了会儿手机,也继续刷题。顾江阔观察着自家男朋友的神色,悄声说:“糯糯,我不会那样的。”
姜糯:“?”
顾江阔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说:“等咱俩公开那天,就算姜叔叔和姜阿姨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改口不退缩,这辈子都要跟你在一起。”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哪里知道什么是一辈子?
可姜糯心里的阴霾一下散去,嘴角要翘不翘地问:“那顾叔叔和顾阿姨呢?”
“不用管他们。”顾江阔说,“我爸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啦!他知道,想必我妈也知道。”
姜糯便又想起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顾大江,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顾江阔卖关子:“叫声哥哥听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