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只?”
“来来来。”
昏暗路灯下, 两个穿着警服身材壮实的男人站在街头,享受这片刻的惬意。
“听说明天晚上你还要执勤?”
“对啊,上个月和别人换了班。”
“那你好啊, 逃过一劫,上个月山本他们好惨, 一个星期通宵。”
“哎呀,还不就是那群人嘛。”
“他们名堂多是出了名的。”
明明现已凌晨过, 附近街上也没有多余的人和车辆, 他们还是把声音故意压得很低, 生怕有人听到。
“前些日子他们不是抓到个东西吗?据说今天早上跑了。”
“跑了?!”
“你小声点!”
“咳咳,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加班了。”
“慌啥,又轮不到我们, 那东西是在岩舟抓到的,离东京远着呢。”
“呼……那就好, 这个月底我儿子马上就要过生了,去年都没回去成,今年一定得好好陪陪他。”
“问题不大,只要没摊到那种东西都没事。”
“这也不好说, 万一呢。”
“嗐, 咱们又不是前线, 顶多算协助,这都出来工作十几年了,你碰到过几只厉害的?一枪都打死了。”
“嘿嘿,那确实还是子弹更快。”
两人谈得正有劲儿,殊不知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堆里, 有双瘆人的姜黄眼睛, 藏在暗中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看, 而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巡逻警,依旧坦然自若抽着烟,等着下班。
原本干燥的草坪,不知不觉中已经沾染上大量透明粘稠液体,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个快被饿晕过去的食人鬼。
他刚到这块地方,本想找些吃的,奈何这时间点单独出来的人确实少,好不容易找到两个落单的,刚想靠近,就被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给唬住,不敢朝前迈进一步,只能滞留在此。
该死的紫藤花!
尖锐的指甲在草地上疯狂抓绕,青草被人连根拔起,湿润的泥土翻出地面,草地上出现了一道道乱七八糟的划痕。
就在他抓狂之时,一双黝黑锃亮的男士皮鞋悄然站在他身旁。
“饿了吗?”
来者俯视看着这个面貌狰狞的怪物。
而食人鬼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惊得急忙往后一撤:“谁?!”
对面人不语。
黑夜中的姜黄眼珠小心打量着眼前这位不怕死的访客,不过很快便又兴奋起来,因为对方身上没有和自己相似的味道。
不是鬼,那就是人!猎鬼人的肉也不错!
满是獠牙的嘴倾盆而开,露出的猩红长舌快速绕唇周舔舐一番,他看向对面人的瞳孔中,满载着贪婪的欲|望。
“哦呀,想吃我。”
来者被墨浓的夜色所笼罩着,让人无法看清楚模样,想都没多想,食人鬼张牙舞爪的快速冲了过去。
站在那里的人,脚未挪一寸。
凉风掠过树梢,引得地上叶影婆娑,那暗与明交错的缝隙,神似一只只未合拢的眼睛,不动声色观察着眼前一切。
指缝间满是泥垢的青色利爪,在即将触碰到对面人干净的西装领口时——脚底下方原本娇嫩无比的青草霎时变异,猛然骤高好几米,锋利的端口直接把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从脚刺穿至头。
腥臭的血液混杂着一些异状浆体,顺着碧绿的草刃,一路蜿蜒滑下,最后被土壤吸收殆尽。
这草不仅锋利无比,而且还刚硬不屈,宛如一排排长针驻扎于地。
被捅穿底的食人鬼,因为刃尖所渗透出的透明液体,疼得当场直嗷,不过他的嘴已被刃器所刺穿,根本无法说清话语。
毕竟只要动一下,全身连带骨头都在发疼,即便已经成为非人的怪物,像这种刻苦铭心的痛,他也还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