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养病”的这些日子,随希声陆续收到了许多列表尸体的回信。
陆浩文天天给他发信息:“随哥,靳也的视频都火到外网了,范雷已经被抓起来了。”
“田哲你还记得吗?当年那个喜欢烫人烟头搞大女孩肚子的黄毛,王文天天给他送烟送酒送槟榔,现在已经得了口腔癌,下巴都被手术割没了。”
“还有熊宏达,专门欺负女孩和小动物的那个,他前些年冬天的时候被推下湖,捞上来的时候身子已经坏了,重活都干不动了。被人介绍了一个喜欢家暴的老婆,因为天天出去偷腥被打,已经被打傻了。”
“随哥,你终于上线了,我们都过得不错。”
“随哥,你和靳也还好吗?”
企鹅号滴滴滴滴响着,随希声看着消息一条一条弹出来,依然没有敲下一个字回复。
对于别人而言,他只是一个做任务的过客,不需要留下很重的痕迹,也不需要留下念想。
靳也,只是个意外。
陆浩文絮絮叨叨说着他和那群孩子们的故事,他们大多数人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日子趋于平淡,有人依旧受不了过去惨痛回忆的折磨,选择了解自己。而大多数人都过得平庸寻常,不过这也很好了。
陆浩文说他自己和家里出柜了,爸妈拿着扫帚说再也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便离家出去在他省打拼,现在有了一个小小的店面和一个同性恋人。
他们很相爱。
靳也高考后就离开了,但是省状元的名头却让人毫不怀疑他过得不错。阮甜和苍远航一起考去了中心市,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说了很多,可随希声知道,这里依旧还有很多故事被掩埋着,在岁月的废墟中一天天腐朽老去,直至再也没有人记得。
他心里忽然被触动了一下。他想到了原文中靳也的结局。
【最终,靳也因为十五项匿名杀人绑架指控,被送进了监狱。
数十年无人看望,无人保释,无人关注。四十八岁,于监狱中自杀身亡。】
他无法想象那样冰冷的文字要应验在靳也身上。
靳也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甚至随希声怀疑,原文中的囚·禁,真的是靳也能做出来的事吗?
外面下雨了。暴雨骤然击打地面的声音打断了随希声的思绪,他开始担心靳也没有带伞。
那家伙去警察局录口供了,说要给他带东西回来,很重要的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然而当靳也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随希声看着他手边滴着水的黑色大伞,就知道靳也根本不用他操心。
“给我带了什么?”靳也刚抬起头,坐在病床上的随希声就放下手机眼巴巴朝他望过来:“让我猜猜,是不是小零食?”
小零食是他自己想吃的,靳也嫌弃这些东西糖分太高,一般不让他吃太多。
靳也抽了抽嘴角:“你想多了。”
“啊?”随希声怪叫,蹬了下长腿:“怎会如此!”
靳也走到他身边,把他露出来的腿塞进被子里,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希声拉了拉靳也袖子,脸凑他很近去看他发呆的神色,狐疑地摸了摸下巴:“啊,你不会是忘了给我带吧?还是想反悔?”
靳也下意识瞥了一眼口袋,打掉他的手,语气分不出喜怒:“别闹。”
眯了眯眼睛,随希声倏然抱住了靳也的脖子,尖锐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蹭:“看你这心虚的表情,让我来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女人的香水味。”
靳也额角青筋乱跳:“你这些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就在这时,随希声眼疾手快从他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小盒子,诧异道:“这是什么?”
靳也表情僵住了。
随希声在靳也面色变换的一秒钟意识到,他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