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那,灵魂还因为惯性被甩在身后,正在出窍地看着自己突然灵活的身躯,如果有表情,一定是不可思议。
陆煜的确有两把刷子,鹿柒想着,如果自己哪天跟他打起来,可能下场就是这根树枝。
“阴阳术·缚。”
谁也没注意到地上的术法是什么时候设下的。少年带着哽咽的声音落下,地上散落的植物突然活了过来,缠绕住何菲的四肢,白安光面色不善地盯着躺在地面挣扎的何菲,对鹿柒道:“你们先走,我哥现在反正移动不了,我留下来跟她算算账。”
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这世上从来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很合理。鹿柒没说什么,就算有垂下的树枝,这高度让他来也铁定上不去,陆煜在这种时候就非常好用。
他果断将自己的身体让给陆煜,就像坐在什么高级私人移动设备上,享受着过山车般的刺激和愉悦,平稳抵达地面。
“你该锻炼了。”他听到陆煜说,“这身体用着累。”
鹿柒:“啧。”用别人的还挑三拣四,给你脸了。
道士用了点法术,随后赶上来。他们站在茉莉花园的中央,隐约听见客馆的方向喧闹异常,有火光在燃烧,还夹杂着惊恐的尖叫与哭泣。
地下“神坛”中只剩下何菲和白家兄弟三人。
匕首在何菲摔落的时候从身上掉下来,滑出两米,锋利的刀刃上还凝固着褐色的血液。白安光让昏迷中的白安时轻轻平躺在地面,这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即便此刻也维持着令人心安的平静,相较而言,他眼角红通通的,是只刚刚大哭过的兔子,显得很没用。
白安光捡起沾了他哥哥血液的匕首,朝何菲走来,他脸上的表情像小孩一样委屈,但捡刀的动作让何菲产生他会一边哭一边把她捅成筛子给他哥报仇的感觉,惊慌得结巴了下:“你想、想干什么?”
白安光沉默不语,他慢慢靠近,沾了血于泥的鞋尖轻轻碰到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