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为一大家子烧火做饭,择菜磨面,偶有出错,还得忍受继父家的儿女对自己冷嘲热讽,说什么不要脸面的拖油瓶,白吃白喝的吸血虫……
原身本来也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曾有被父母从小疼爱的娇气小性子,结果不过两个月的时间,那人生竟是直接就从天堂落到了地狱之境……
心里一时想不开,竟是直接义无反顾的投了河,当投了河的原身被村民救起再次睁开眼时,世上就再也没有了那个曾经娇气爱哭的小女孩。
理清事情前因后果的宋春桃,自然不会再过着原身一样的日子,尽管那时她对这个世界依旧懵懵懂懂,可她却仍然义无反顾拎着自己那几件破旧衣衫,来到了这座繁华的云州城。
曾经最难的时候,她连续三天都未吃过一口米,天天喝水来充饥顶饿,差一点就饿死在了这繁华的十里长街。
不过幸好这一切的苦难她都熬过来了。
现在的她,依仗着自己曾经好歹还上过几年学,还会上一些记账算数之类的本领,总算是在一家织布坊里谋上了一个帐房的差事,工钱也由刚开始的700文一个月,涨为了现如今的一两银子一个月。
她如今的工钱虽说因为性别歧视,没有那些男账房先生高,可也要比那些每日辛苦流汗的织布工人要高上些许,能有这样的一份收入,宋春桃本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映衬着窗外的寒风凛冽,宋春桃裹紧被子也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眠。
第二日天还没亮,宋春桃就已经按照生物钟的提醒睁开了眼,如同以往的每一个早晨一般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儿,这才麻利的掀开被子,赶紧穿上床头放着的棉袄,又裹紧衣服暖和一会儿,这才点亮油灯,缩着脖子打开房门去外面洗漱净面。
大冬天的早晨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有些个家境宽裕的人家,就会在冬季来临之际先准备好烧火的小炉子,再采买好煤炭这些取暖物事,到了晚上就将煤炭放置到小炉子里将火点着,然后再将小炉子放在床前不远处,让小炉子一整夜都燃烧着炭火,这样就可以保证卧室里的温度一夜都舒适宜人。
当然这样的方式只适合那些手有余钱的富裕人家,煤炭这种物事虽说不贵,可也架不住量大呀,大冷天的一夜一夜燃烧不停,这样一个月少说也得四五百文银钱的损耗。
宋春桃其实烧得起炉子,毕竟又不是每个月都烧,也就是在大冬天最冷的时间段烧一个月罢了。
可她舍不得啊,相比于这样凭白散出去四五百文的银钱去换来一个月的舒适,她还是宁愿挨冻一个月来省下这半两银子的。
反正又冻不死,忍忍也就过去了,她当真是穷怕了。
待得宋春桃洗漱完毕回屋,又用双手捂了捂自己因为用冷水洗脸而有些麻木的脸颊,这才又在桌上油灯的照耀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杏花膏仔细的涂抹在脸上手上,待得手脸都润润的之后,才将手指灵活的穿插在乌发之间,麻利的为自己挽了街面上最常见的双丫髻发型……
宋春桃现在这幅身体的长相和曾经她十几岁时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脸小眼大,肌肤白嫩,秀发乌黑,脖颈修长,身材消瘦。
不是什么让人一眼惊艳的大美人,却也是一个恬静秀美的清秀佳人。
宋春桃有些愣神的瞧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不自觉的展颜一笑,同时镜中的自己也跟着同时展颜一笑,宋春桃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
哪怕是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一年的时间,可她却总是无法习惯自己现如今的样子,总是会不自觉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呆愣住,有时候宋春桃也会暗搓搓的窃喜着……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像她这样重回少年,白白的多捡了十几年的人生啊,虽说时空不同地点不同,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