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凛冽的寒风终究吹不散南方姑娘的忧愁。”
……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凌晨一点了,灯火通明的城市,开始在漫天飞雪中悄悄归于黑暗。
“北方的冬天真冷。”
喃喃自语着,楚晚晴将厚重的衣服裹了裹。
她打小身子弱,从出生以来就是医院的常客。认识的人,都戏称她是林妹妹,身娇体弱。
但温烨却说,她是被南方的山水养出了矫情的性子。
就该给她扔到北方的冬天里,冻上一冻。
“温烨,如你所愿了。”
自嘲着,楚晚晴将手里皱皱巴巴的化验单,随风扔了出去。
盛夏的玫瑰不会死于寒冬,但在秋季种下的水仙,却会被凛冽的冷风,吹断枝丫。
她得了不治之症,想来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
“嘟,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在拨。”
意料之中,没人接。
楚晚晴只当温烨睡着了,没听到。
自我安慰着,她一遍遍拨打这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
一次次自动挂断后,话筒里终于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女人机械化的声音,楚晚晴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
温烨对她从来都是没有耐心的,她习惯了。
泪水慢慢模糊视线,沾了水汽的睫毛,在零下十几度里,变得僵硬。
“楚晚晴,大晚上的你在这儿干嘛。”
刹车声划破了城市的寂静。
坐在车里的男人,满身疲惫,连说话都带着些许不耐烦。
真是和温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着,楚晚晴将手里的药往身后藏了藏,而后故作轻松的笑着,“睡不着,出来转转,你往常都这么晚下班吗?”
温烨要面子,所以他不允许楚晚晴在旁人面前表现出可怜模样。
但笑容可以作假,开心可以伪装,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看楚晚晴那双刚哭过的眼睛,言默猛的将车门摔的震天响,“真是个混蛋,上车,送你回家。”
“不用了”,楚晚晴低着声连忙解释,“你哥说来接我。”
“放屁”,言默走上前,拉过她的胳膊。
虽不耐烦,但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和温烨还是有所不同。
“是真的”,楚晚晴避开言默动作,强扯着笑容。
但下一刻,她的谎言就被无情戳破。
“给他打电话”,言默语气冰冷,将手机递到楚晚晴面前,“能打通,我就信你的鬼话。”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冷。
楚晚晴接过手机,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难过也委屈。
片刻,她抬着胳膊倔强的抹了抹眼泪,“小言,你走吧,别管我。”
看楚晚晴这没出息的样子,一向好脾气的言默,骂着脏话,一脚踹在了车上。
“楚晚晴,你是不是离了温烨,就活不了了”,吼着,言默赌气的上了车。
而后,一脚油门,消失在了路尽头。
还记得第一次见言默,他才13岁,傻乎乎的,跟在温烨身后叫着哥哥,哥哥。
那时的他,温顺的像只小猫咪,软软糯糯的可爱极了。
不像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越来越像他哥哥。
……
温烨不喜欢楚晚晴和言默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所以片刻后,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楚晚晴压着声音中的哽咽,轻声问道。
“张助理,你休息了吗?”
“没有。”
男人回答的干脆利落,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疲惫,就好像他随时待命等着楚晚晴这通电话一般。
听男人说没有,楚晚晴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