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的南诗影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可对着纪靳墨的南诗影则温顺柔软的像是一只小猫,巨大的反差能带给人一种‘这天下之大唯我于她而言最是不同’的感觉。cascoo.net
纪靳墨一把将南诗影揽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了起来,他那似万年玄冰般的眸子里徜徉着的春水足以让众人目瞪狗呆。
南诗影面露哀切,是在恼怒自己,恼怒自己竟然扔狠不下心来以最冷酷的面目与最硬的心肠来面对南朝尹。
她泪眼婆娑的望着纪靳墨,双手落在纪靳墨的衣襟上,哽咽的问道:“爷,妾身,妾身为何这般没用,为什么直至如今,还是会……是不是只有妾身将这些骨血还于他,才能真正的不在在意不在委屈不再愤怒不在怨恨不在渴望不再期待!才能做到真正的漠视?”
纪靳墨深深地看着南诗影,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珠,转身在面对南朝尹的时候,身裹怒气,声音冷冽:“本王明白了,丞相真不愧是辅佐纪泓的肱骨能臣,将算计用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真是好手段啊!”
“臣惶恐!”
南朝尹没有否认,而是再次叩头。
他之前因为青苑过度的举动而升起的怒气在纪靳墨的话音之下渐渐平息了下来,他为了鸢儿已经最好放弃青苑这条暗线的打算,可如今看来,是不必放弃了。
纪靳墨比他想象之中还要喜爱青苑。
听到纪靳墨与南朝尹之间的对话,南诗影不由睁大了眼睛,滚烫的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在呜咽着在悲鸣着:“爷,爷的意思是,父……南丞相他是故意的,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让妾身,让妾身……”
余下的话在她的哽咽中滚了又滚,直到最后,也没有从嘴里吐出来,不过在场的众人都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想要确定什么。
下人们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别说是声音了,就连
。头都不敢抬,自五小姐嫁入王府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觉得五小姐走了狗屎运,竟然被王爷瞧上了眼,又觉得王爷是不是眼瞎了,竟然连南诗影都瞧得上,后来再见到五小姐的时候,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小姐不仅模样变了,就连性格也变了。
她宛若涅槃重生了一般,成为了众人仰视惧怕的存在,他们一直觉得,五小姐恨毒了南府的众人,恨毒了四小姐与夫人,更恨毒了对她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的老爷,可如今看来,她也许真恨毒了小姐夫人,可对老爷,怕是又恨又恐又敬又爱的吧,若不然,此时怎会如此悲伤与绝望。
众人不知道怎的,心里竟然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悯,她这些年在南府所过的日子,都不如一个粗使的丫鬟。
纪靳墨沉默了片刻,伸手牵住了南诗影的手,十指相扣,似是在告诉南诗影,没关系,一切有他。
他望向十三,吩咐道:“将凤峦请来吧!”
十三只觉得王爷这指令下的荒谬至极,请?他请谁去?这凤峦不就是王妃吗?如今王妃身在南府,他上哪去请?
不过虽然这般想,十三还是快速的领了命。
……
王府门前,贾环瞧着蹲在地上的人影,嘴角微微抽搐,那人手持羽扇,此时正用羽扇扇着地上的蚂蚁,蚂蚁被吹得东倒西歪。
“贾环,王爷……”
十三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请‘凤峦’了,他决定回府询问一下贾环与绿婉姐姐等人,集思广益一下,刚入府,话还没说全,蹲在地上的人听到十三的声音,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忙站起身来,迎面朝他走了过去,十三余光中闯入了一张十分熟悉、但绝无可能在此时出现在府内的脸,未出口的话顿时被惊得重新咽了回去。
十三转过头,瞧着走来之人,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又抬头看了看天,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此时月色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