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也是在这茶摊之上,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诱惑了一帮急色之徒,一路跟随直至破庙,急色之徒以为遇见了sa蹄子,却不知遇见的是一个要人命的恶鬼。
后来西陵郡官府衙门来了人,消息传来了之后众人才知道,那日那穿着粗布麻衣环抱婴儿的妇人,竟是鬼煞门的夺命妖妇——魅煞!
十几个人,只一书生活了下来。
一开始人们都说这书生平日里瞧着是个古板认死理的书呆子,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只因长了一张还算白净的脸便得了一条命。
后来还是从鬼煞门的门众口中得知,魅煞之所以留了书生一条命,是因为他迂腐又愚蠢。换句话说来说,是因为书生不是存有色心前去破庙分一杯羹,而是觉得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既遇有人妄图青天白日之下欺yin妇女,便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以他活了下来。
可熟悉这书生的人都说,让他这般活着,还不如让他去死。
虽然男人不似女人将名节看到那般重,但被一个女人强迫……总归是让他颜面扫地,更何况,在那之前,他还亲眼目睹了那般若地狱般的场面,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不知道若是时间倒退,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栾文成听闻,决定进城后先去寻这个书生,临近午时,起身入城。
西陵不比京都,自是没有京都繁华,但依山傍水,也算是难得的秀丽之处,只是临近鬼煞门,门派势力隐隐有压过官府的架势,每月月中,鬼煞门都会命人进城收取摊贩们的‘月例’,美其名曰保护费。
商户们苦不堪言,却又无力反抗,别说是平头百姓,就算是官府也摄于鬼煞门的威势,不敢多说半句,之前曾有一位县丞只是痛骂鬼煞门以武犯禁真乃混账,便在当日掉下桥畔,被迎面行来的乌篷船将脑袋撞开了花,至此之后,调到这里的官
。员对鬼煞门的行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书生住在东街,早年丧夫,被母亲一手拉扯长大,如今还未夺得功名就遭了大难,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早些日子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了,如今只剩书生一人。
栾文成叩了叩门,不见有人应答,见门没落锁,索性推门而入。
院侧的柳树已经枯死,柳树下的板凳断了半条腿,已经落了一层灰,盛放清水的水缸破了一个大洞,被老鼠当成了现成的窝棚,顺着风飘散而出的食物发酵腐烂的臭味儿呛得人捂住了口鼻。
水缸一侧,露出一只脚,脚上无鞋。
栾文成大步走了进来,手下鱼贯而入,待最后一个人踏入院中后转身合上了门。
栾文成绕到水缸后,微微低头:“书生袁成浩?”
书生没有抬头。
栾文成半蹲下身,瞧着面前这个披头散发的书生,书生垂着头,低低的笑声自他口中流出。
“死了都死了!”
“死了都死了!”
他先若呢喃,而后又癫狂的仰面尖叫,忽然望向栾文成,笑容夸张的嘴角近乎裂到了耳根,圆瞪的眼睛里充斥着疯癫与恐惧,夸张的表情让他的五官挤在一起,像是一个被绑住爪子勒住脖子打碎牙齿、只能咆哮悲鸣的野兽。
栾文成扣住书生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刚刚状若疯癫的书生却忽然安静了下手。
“想报仇吗?”
栾文成的声音低沉,随意的似乎在与人讨论今日的天气,书生垂落的眼睛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依旧不曾言语,任由栾文成加重手中的力道,任人宰割。ωωw.cascoo.net
栾文成一边缩紧五指,撇见书生越发青紫的脸色,另一只手揪起书生的头发,迫使书生抬起头。
“我给你一个机会,自今日起余后五天内,你若想通了,就拿着一个碗躺在门外,无论什么时辰,我都会前来接你。”
“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