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猜测,我倒是觉得可以去问一个人。”
南诗影拍了拍脑壳儿,她怎么将阴司岚给忘记了呢,而且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蓝月儿如今还在天牢里关着了吧?
“她会说嘛?”
“她会的!”
皇宫,天牢。
阴司岚背靠着墙,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自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她听见锁链的锁头被打开的声音,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阴司岚抬起头,瞧见站立在门外的那道身影,浑身条件反射的颤栗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手,双手死死的握在一起。
“阴司岚,好久不见!”
南诗影走进牢房,狱卒重新扣上锁链,落锁的声音让阴司岚颤抖的越发厉害,她看着她,看着像是印刻在她脸上一般的灿烂笑容,内心中的恐惧如雨后春笋般瞬间蔓延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当死亡不可避免时,人将冲破恐惧;但当死亡永远不会到来时,人将永远沉溺于恐惧之中。
她还没有报灭族之仇,她还不能死,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品尝着痛不欲生的折磨。
“怎么,又来拿我练手吗?”阴司岚嘴唇轻颤,裂开的笑比哭还难看,只是她说话的语气却仍然硬气十足,微微扬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南诗影,轻蔑而讽刺。
南诗影看穿了她强硬之下的恐惧,嘴角的笑越发柔和,就连声音都氲着一抹温柔,缱绻温润的像是情郎的柔声蜜语:“别怕,今天我不练手了。”
南诗影的和善并没有消除阴司岚心头的恐惧,反而让她觉得等待着她的将是更为残忍痛苦的折磨。
南诗影抬手,将阴司岚散落在鬓间的碎发挽入耳后:“今天来,我只是想问一件事。”
“什么事?”南诗影手指蹭过阴司岚的耳骨,那手冰凉得如同解剖刀锋利的刀刃,阴司岚别过头,躲掉她的触碰,抬头问道。
南诗影顺势坐在了她的身边,说
。道:“放心,不是让你供出苗疆余孽的藏身地点,我只是想问,灭你全族的人是大离皇帝,你们苗疆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去大离,而非要在临渊这么搞上搞下的呢?”
阴司岚突然笑了:“原来你想问这个啊?你想知道?我偏不想告诉你!”
“哎~”
南诗影叹了口气,她抬手掐住了阴司岚的脖子,将人拉到身前,仔细的瞧着她苍白的面容,可惜的摇了摇头:“阴司岚啊阴司岚,你这骨头怎么就这么贱呢?非要我动刑才肯说?”
“好,可以,那我能全你!”
南诗影收紧手指,阴司岚的颈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张大嘴巴,可吸入肺里的空气却远及不上呼出的空气,她的脸慢慢变成了酱紫色,额头与脖子上暴凸的青筋似是随时都会炸裂,她胸口快速起伏,试图通过急促的呼吸来缓解肺部的窒息感。ωωw.cascoo.net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耳边,南诗影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忘记告诉你,让我练手的苗疆余孽还有很多,所以你并不重要,听懂我想表达的是什么了吗?”
“你若是还想活,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想说了,就眨眨眼。”
窒息已让阴司岚眼球上翻,就连耳边的威胁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漫射而来,求生的意志让她拼尽全力的眨动着眼睛。
“真是贱!”
南诗影松开手,阴司岚双手捂着脖子,宛若一只溺水的狗般浑身无力的瘫在床上,剧烈喘息。
“说吧!”南诗影冷眼旁观的看着她挣扎。
“是因为当时还在闺阁中的太后救了我,我便将计就计,借着她的身份进了宫。”
南诗影看着阴司岚,眼底竟是讽刺:“所以你非要受刑才肯说的原因,只是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的说辞显得更加逼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