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屿晋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南朝尹侧头,隐晦的看了南屿晋一眼,豫南郡什么情况,他心知肚明,他来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哪怕陛下赏了板子,哪怕屿晋身上的血染了地面,他也未曾感到慌乱,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有些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cascoo.net
陛下为什么要让屿晋前往豫南郡?豫南郡此时是个什么状况陛下不是不知,屿晋如何能接任豫南郡郡守一职?
怕屿晋还未至豫南郡,就会死在途中。
只是事已至此,他已无力回天。
“臣谢陛下隆恩!”
“臣谢陛下隆恩!”
南朝尹叩谢皇恩,南屿晋叩谢皇恩。
只是一个跪着,一个趴着,一个面色微沉,一个脸色苍白如纸。
至此,这拉扯了近乎一个来月的和亲事宜,如今终于落下了帷幕,只是在此之前,谁都没有想到迎娶大离惠安公主的会是南丞相的嫡子南屿晋,可自听说陛下口谕封南屿晋为豫南郡郡守之后,又有些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那可是一郡之首啊!
位同二品大元。
这南屿晋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屿晋是被抬回南府的,陛下恩赦,特赐了宫里的车马,车马一路招摇,引得众人频频侧目,所以他被下人抬进府的模样被围观的百姓们瞧了个满眼。
今日份谈资有二:
一是秦千城被打,二是南屿晋被打!
前者遭了摄政王的厌恶;而后者则即将走上人生巅峰,娶妻升官!
惠安与南屿晋的婚事定于年后,正月二十八,南诗影早就知道纪泓不会弄死南屿晋,而是会顺势赐婚,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心黑到竟然想将南屿晋与惠安打包一起送入豫南郡这个虎口狼窝。
不过……
南诗影睨了纪靳墨一眼,感慨道:“真不愧是你带出来的娃!”
如出一辙的腹黑与狠戾。
纪靳墨:“……”
侄子行为切勿上升皇叔。
纪靳墨拉着南诗影的小手,只觉得她的手白若凝脂,嫩若细蕊,只是因习了武,虎口处
。被磨出了些许的茧子,纪靳墨记得她说过,在她被塞入花轿之前,她的手曾布满冻疮与老茧。
不过好在当初受到百般折磨的人并不是她。
“在想什么?”
南诗影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索性就任由他牵着了,瞧着他低眉垂目不语沉思的模样,心里有些好奇。
纪靳墨抬头瞧她:“我在想,还好当初备受折磨的人不是你。”ωωw.cascoo.net
这话说得没有前言后语,但南诗影却听懂了!
她怔了怔,长睫盖住了眼底的波涛,不是她吗?可直到如今她也无法分清,她们到底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还是灵魂早已杂糅在了一起。
她不像她,也不像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她一路披荆斩棘的登上帝王之位,又一坐坐了几十年,她是与天共存的霸主,是将整个门阀外戚屠杀一空牢牢攥住帝王权柄的女帝。
而如今,她清晰感受到自己的不同。
她或许是侵入的灵魂,又或许,是融合的灵魂,说不清,早在她因王嬷嬷的死而发誓屠戮南府满门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存粹的女帝南凤栾。
存在她脑中有关南诗影的记忆虽然模糊不清,但当初她被欺辱与折磨时所产生的愤怒恐惧以及怨恨不甘这种种情绪,却如噩梦一般缠绕拉扯,时时影响着现在的她。
南诗影低头瞧着自己被纪靳墨攥着的手,笑着说道:“可又如何分得清我和她。”
“是一样的啊,如何不是我呢?”
纪靳墨微微一愣,他以为南诗影不会理会他的感叹,以为她会像过去那般沉默的带过,可当她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听到她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