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不一定非要以花为题,季节,时令什么的都可以。
以冬为题,题目也甚是简单,这种常见的题目,谁手里还没有几篇寸诗呢。
这次于张思朗之前,有一人站了起来,将之前所写尚未问世的诗念了出来,赢了的众人一阵赞许。
又有几个人起身之后,张思朗才站起身,念出自己的诗来。
“好,真不愧是张公子,做的这首诗简直是绝了,通篇未提冬字,却满篇写满了冬,好一句独钓寒江雪,一个独字,一个钓字,将冬日的寂寥抒写的淋漓尽致,这扑面而来的画面感简直是让人叹服不已!”
张思朗却是有些文采,惠安不由点了点头。
倒是个才子,只是不知比起作诗的本事,治国之才能又如何!
几轮下来,张思朗最为出彩,南朝尹观察着惠安的反应,却并未在她脸上瞧见明显的欣赏之情,南朝尹眉头轻蹙,这大离的惠安公主,是心里早已确定了和亲人选,还是根本就无心和亲?
见惠安无动于衷,南朝尹只好又道:“飞花令玩完了,想必众人也坐累了,不如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他虽是问众人,可目光却是落在了惠安的身上。
惠安颔首微笑:“也好!”
南朝尹闻言转头,望向纪靳墨:“王爷娘娘,可要同去?”
纪靳墨侧头看南诗影,问道:“想去吗?”
南诗影摆了摆手道:“今日天寒,还是屋里暖和些。”
纪靳墨嗯了声,攥住她的手,她手心温热,许是因为喝了酒,纪靳墨觉得有一股热气正顺着她的手掌心往自己手心里蔓延。
寒?
纪靳墨失笑,心知她只是又犯了懒,凤眸里掠起一抹笑意,转而望向南朝尹时,又快速冷了下来:“听到了?”
“臣明白了!”
有青苑在,南朝尹倒是不太担心,纪靳墨不去也好,免得碍了他的事,他请了个罪,转头刚要说些什么,宇成烜捻着酒杯,笑着开口道:“屋外天寒,还是屋内舒服,丞相大人,我也便不去了!
。”
宴会平静的度过了半晌,众人提着的心才刚刚落地,随着宇成烜的一番话,又重新提了起来。
南朝尹眉头轻蹙,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又恢复了淡然,他笑道:“皇子不想去自是留在屋内便好,还有你们也是,不必拘泥,想去想留都可以,你们瞧瞧柳城他们几个小子,早早就自己溜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猫在哪里玩耍了呢!”
“好了,自便吧!”南朝尹说完便坐了下来。
他本意是想引众人前去,只是如今纪靳墨不去,宇成烜不去,那他自是不能离开了,索性就放开了约束,任由这些小辈自己去玩。
席间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起身告退离席。
他们宁愿去外面吹冷风,也不愿意留在这气氛凝滞的大厅中,提心吊胆的担忧着摄政王与那大离七皇子再起冲突。
惠安看了南诗影一眼,神色莫名,南诗影回以目光,抬手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头顶的步摇,垂下来的用金箔打造的穗,缓缓摇曳。
惠安起身,冲纪靳墨与南诗影施了一礼,又冲南朝尹微微颔首,出声道:“王爷,娘娘,丞相,本宫也去后院瞧瞧临渊的冬景!”
“公主请便!”
南鸢儿起身,笑意连连的走到惠安身边:“公主,后院隋华阁的景致最佳,臣女这就领您去瞧上一瞧。”
惠安笑道:“那就辛苦南小姐了!”
张思朗见惠安离开,饮下了酒壶中最后一口酒,他深深地看了南诗影一眼,似是想将她的音容笑貌印刻在脑海中一般。
南诗影觉得有一股热烈而决然的目光从右侧传来,她抬头望去,张思朗立刻垂下了头,但南诗影还是窥探到了自他眼底蔓延而出的那份浓烈与炙热。
南诗影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