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渊,皇权国法于您而言,都是一纸空谈啊!”宇成烜挥着折扇,扇起的风卷起他鬓间的碎发,碎发飞扬入鬓,引出了他眼底的恶意。
只是这让别人惶恐万分的话于纪靳墨而言,就像是一颗微弱的小石子被投入了大海,根本激不起任何的波澜。
纪靳墨盯着宇成烜,几秒后他笼起衣袖,越过南朝尹朝宇成烜走去,跟在宇成烜身后的随行将军迈步而出,手按在腰间时微微一愣,才想起今日赴宴自己未曾携带兵器。
纪靳墨抬脚,看似轻慢随意的一脚却宛若有雷霆之势,将军抬腿相拦,却仍被一脚踹飞了,身子撞在一米开外的树上,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噗呲’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季斐瞧见将军的惨状,料想若是以自己这个身板阻拦,可能也就半脚的事,只是他身为张氏的家臣,是断不能坐视不理的。
他迈步上前,一把折扇横在了他的面前。
宇成烜拦下了想要上前的季斐,看着逐渐逼近的纪靳墨,他挥扇的动作未停,只是折扇扇骨架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宇成烜!”
纪靳墨的声音里不含任何的情绪,宇成烜三个字在他的嘴里与路边阿猫阿狗的姓名没有什么不同,同为蝼蚁,他不过只是稍微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
“王爷!”
宇成烜微微颔首,笑着应声。
若是忽略自他们身上散发的威压,这两人四目相对的画面,倒像是丹青大家精心绘制出的一幅精美画卷。cascoo.net
“你外祖张氏一族为珑庭门阀,树大根深,听说当年宇文翼能于一众皇子中夺的皇位,张家可是出了大力,如今宇文翼大权在握,早已想要削弱门阀外戚的势力,甚至是想铲而除之
。,你这位张氏一族力挺的皇子,若是死在了临渊,你说宇文翼会为了你出兵征伐临渊吗?”
“会!”宇成烜没有丝毫的犹豫,正因为父皇想要铲除张氏一族,所以才更会出兵!
父皇想要铲除张家,必定会遭到整个珑庭门阀的反扑,若无一击即中的万全之策,父皇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可若自己死在了临渊,张氏一族势必不肯善罢甘休,而张氏一族第三代子嗣善武不善文,父皇到时一定会让他领兵出战。
纪靳墨点了点头:“是,到时候张家覆灭,你母妃被一条白绫勒死于宫中之后,宇文翼就会鸣锣收兵。”
“你……”
宇成烜并未因纪靳墨的言辞动怒,可跟在他身后的季斐与一众使臣却气的怒发冲冠,若非迫于纪靳墨的恶名,早就上前与其理论了。
“收兵?”
“为何收兵?”
“王爷,你敢率猎魔军迎战吗?”
“本王为何不敢?”
“你敢?”
听到这个回答,宇成烜忍不住发笑:“是,您为临渊战神,当年更是率领猎魔军将我大离皇属大军屠戮一空,可当年之情形与今日大有不同,你们临渊的皇帝陛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了,王爷信不信,您只要敢率兵迎战,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您可能不会死在战场上,但一定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你当然敢,但你能吗?”
宇成烜收敛了眼底的笑光,一双深邃的眼瞳直勾勾的望着纪靳墨,似想透过他那双凛冽的凤眸直窥入他的内心。
“试一试?”纪靳墨没有回答能与不能,只是嘴角没来由的漫出了一抹笑容。
他说着,再次迈步向前,与宇成烜之间的距离已经缩小到了安全距离之内,眼见今日
。这冲突已经不能善了。
宇成烜能死吗?
当然能!
可是他不能死在临渊境内。
苗疆余孽如今死伤殆尽,但西凉与长生道宗却还藏在暗处虎视眈眈,若大离与临渊真的开战,那么他们一定会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