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南屿晋吃了一惊,有些瞧不明白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所隐藏的深意。
王氏并不打算同南屿晋说起府上那些陈年的腌臜事,她手指捻着茶杯,发出“吱吱”的声响:“她记起来了?”
“什么叫……记起来了?难不成她当年失忆了?”当年南屿晋沉浸在妹妹猝然离世的悲痛之下,并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王氏点了点头:“那个杂种病了一场后,脑子就不灵光了,若非如此,你以为刘氏那个贱人她能允她活到今日?”
“哦,不,也许会的,看到那个人的女儿如狗一般的活着,该是刘氏这辈子最开心的件事了。”
“那个人?”
“母亲说的是秦姨娘?”
南屿晋对南诗影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她母亲生她难产死时,他不过刚刚三岁。
王氏的眼底闪过一抹怨妒之色,她神色阴冷的点了点头,扯开话题,不愿去提及那个早已死去却又像是一直没死的女人。
“钰晴的死,娘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上至你的父亲,下至当日当时身处其中的下人,每一个人都将钰晴的死安在了南诗影的头上,娘当年生钰晴的时候身上落了病,因她是我拼死生下来的孩子,娘对钰晴的疼爱总是要多一些,所以当年忽闻钰晴的死讯,才会那般的哀恸绝望,以至于损了心脉,等娘反应过来的的时候刘氏依然掌控了整个南府,娘便是有心,也是无能为力了。”
“况且……”
王氏看了南屿晋一眼,她若是当时非要与刘氏闹个鱼死网破,她怕刘氏那个贱人会对屿晋下手。
她以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南屿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伸手握住了王氏因强压着激愤而微微颤抖的手:“母亲,儿子会查清妹妹的死因,若真是刘氏……儿定会将她挫骨扬灰,以报妹妹的血海深仇。”
王氏看着南屿晋,牙齿紧咬着下唇,几乎将下唇咬破,她艰难的摇了摇头:“晋儿,娘只希望你平安。”
平安?
若刘氏只为
。了管家之权就能害死钰晴,那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南屿晋压低着嗓音,喉咙里就像是藏匿了一只狰狞的野兽:“母亲,若真是她,孩儿平安不了,母亲忘了吗?屿晋可还有一个弟弟了。”
王氏动了动嘴,忽而笑了。
是了,她忘记了,他们与刘氏本就是的不死不休的关系。
“我知道了!”
“你去告诉你父亲,等到宴会过后,我在掌管管家之权,但如今这中馈怎么还回去,由我说了算!”
“孩儿明白了!”
……
“你母亲真这么说?”初初听到王氏的话,南朝尹不免愣了愣,王氏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这些年来因她缠绵病榻,在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时,她都似被风一吹便会凋零枯萎的花,其实她做出什么选择南朝尹都不觉得诧异,但她这番话,却是南朝尹没有想到的。
只是听她话中的意思,怕是要给刘氏一些颜色看看了。
只是瞧着南屿晋垂手而立的模样,南朝尹也无法太偏心,再者,刘氏近些年来的举动确实有些过头,鸢儿被他待在身边悉心教导这般久,却还是免不了被她母亲影响,也许,让刘氏吃吃亏,也是一件好事。
这般想来,他点了点头:“好,随你母亲的心意便罢。”
“不过……”南朝尹想了想,还是叮嘱了句:“万事都不要做的太过头,两国国宴在即,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南屿晋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恭谨的模样:“孩儿明白。”
……
南诗影正埋头整理着活体解剖后根据每个实验体所呈现出的不同反应而记录下来的数据,右侧的光忽然被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南诗影伸手将人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