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刚刚平静了几天,大离的使团便抵达了京都。
慕白羽扶着恭王爷下了马车,迎惠安公主的时候,皇上只派遣了朝臣的儿子,如今大离的朝臣死在了临渊,大离本就是来讨个说法的,若在派朝臣之子迎人家的皇子,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
按照迎礼高一阶的礼节来说,需太子相迎才是,可皇上正值壮年,无子亦无兄弟,便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由亲王迎接。
可临渊一共就俩亲王。
恭亲王与摄政王。
先不说纪靳墨与纪泓水火不容的关系,就说纪靳墨与大离的仇怨,若让纪靳墨出面迎接,知道的人会说这是临渊对大离的重视,不知道的人非要以为这是临渊在抽大离的嘴巴呢。
所以这个差事,只能落在恭亲王的身上。
恭亲王素日里不问朝事,只缩在府上喝茶听曲,他本不愿插手这些事情,可临渊此时却是没有比他更适合的接迎人选,恭亲王只好捏着鼻子,接下了这个差事。
他走下马车,遥望着城外。
浩浩荡荡的队伍溅起尘埃,隐约间可以看见飞舞在半空中的大离王旗。
大离的队伍距离城门百米便停了下来,士兵翻身下马,大离的使臣纷纷自马车里走出,走到被簇拥在中央、做工精细的马车旁站定了身子。
宇成烜撩帘下车,一袭月光色的锦衣衬的他温婉如玉,只是如今还未入春,气候冷冽,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柄折扇,颇有些故作潇洒的味道。
恭亲王携着慕白羽以及礼部侍郎与随行的队伍,一同迎了上去。
……
大离的队伍进了京都,入了皇城。
宇成烜入宫拜见纪泓之后,便回驿站休整,接迎的宫宴被安排在明日。cascoo.net
驿站。
跟随宇成烜一同来的朝臣坐于下首。
季斐,张家的家臣,早在陛下指派七皇子出使临渊之时,张家就将自己暗中扶持的朝臣安插进了随行的队
。伍之中。
今日只是初到临渊,明日宫宴,才是这次他们出使临渊的重头戏。
宇成烜斜靠在软塌上,手肘抵着桌案,手撑着脑袋,衣角垂落在一侧,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与摆件。
“季卿,陪我去逛逛可好?”
“殿下,这里到底是临渊,若……”
宇成烜微微侧眸,瞧了季斐一眼,他的眸子明明透亮璀璨,脸上也似笼着淡笑,可季斐却感受到了一股深深地寒意,他不敢在多说什么,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臣,荣幸之至。”
宇成烜没有携带太多的随从,一袭戎装的将军褪下了铠甲换上了锦衣,只将一柄长枪裹在刀鞘里,背在了身上。
比起大离的朝臣,临渊更怕宇成烜出事,听闻他未曾在驿站里休息整顿,反而跑出去闲逛,巡城营的指挥使差点没骂街,不仅巡城营,就连京兆尹衙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纷纷加派人手,暗中保护这位的安全。
云岚街繁华热闹,人声鼎沸,纵然是大离朝臣入了临渊京都这等大事,与小老百姓的眼里,也不比今日的菜价更值得关注。
“宇公子,这里是我们临渊最出名的东波楼。”随行的临渊官员介绍着:“东波楼已有百年的历史,第一代创始人是当年随先祖打下江山的玄甲军中的炊事兵。”
东波楼的历史一带而过,官员并未细说,转而介绍起了其他的地方,直到几人走到了同济药铺。
“这是……药铺?”
什么时候药铺也人满为患了?
临渊的官员笑呵呵的回答:“是药铺,不过因为药铺的东家是药王谷这一袋长老的亲传弟子,如今又有药王谷下山历练的弟子坐诊,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纵然这位官员已经十分克制,可季斐还是从他的脸上瞧见了一丝炫耀。
也是,那可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