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莽的年纪比秦乾玉都要大上一些,他与晋阳侯之间的仇恨不过是话本子里最常见的戏份——长相俊俏的渣男为了与贵女成婚而抛妻弃子的故事。
唯一不同的是,秦莽的娘并非晋阳侯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是勾栏瓦舍里的一个淸倌儿。
能娶得太后的嫡亲妹妹,晋阳侯自然不会留下任何污名,几乎是哄骗着将秦莽母子骗出了城,并逼得他母亲抱着他跳了崖。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跌落悬崖,而是落在了悬崖半山腰处凸出的石台上,石台后连接着一个山洞。
穿过山洞,他们回到了山脉腹地。
母亲为了护住他,摔坏了内脏,又因为没有钱治疗而落下了病根,那几年,母亲为了养活他,什么事都干过。
而晋阳侯,借着妻子的家世混得风生水起,没过多久,就成了一品侯爷。
他母亲过世的那个冬天,天尤其的冷,衣衫褴褛的秦莽站在街角,眼睁睁的看着晋阳侯带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走入了富丽堂皇的东波楼。
秦莽那个时候就下定决心,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血债血偿!cascoo.net
他改名换姓入了秦府,没几年就成为了晋阳侯的心腹,又被赐予了秦姓,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原本就叫秦莽!
秦莽的思绪有些发散,一时想哭一时又想放声大笑。
娘亲,您看到了吗?
娘亲,我终于为您报仇了!
“晋阳侯!”
纪泓语气低沉,语音末尾带着沙哑的气音,明明音调不高,声音不重,可却给人一种乌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与恐惧。
晋阳侯更是颤抖如筛,眼见就要恐惧到失禁。
“陛,陛下!”
他字不成语,声音更是颤动的让人听不真切。
“朕这些年,对你颇为器重,你就是如此回报朕的?”
“指使胞弟侵占民田,纵容府里的下人欺凌民女,为了一己私利构陷朝廷重臣,现如今,你更是谋害朝廷一品大员,与太后……”
提及太后,纪泓的声音弱了下来,纵然一
。切的证据都指向太后,可太后到底是他的母亲,纵然她有千般不是,他也不能当着众大臣的面指出她犯下的错事。
可只要一想到她所谋划的事,纪泓便心如刀绞。
他眼底的痛楚难以遮掩,大臣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眼球转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是冤枉的!”
晋阳侯不敢多辩解什么,只一个劲儿的喊冤,一边磕着头,余光一边注视着后宫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救他。
“呵,冤枉!”
纪泓怒极反笑,瞧见他注视的方向后,又说道:“别看了,太后来不了的。”
太后确实来不了。
玄霖带着玄甲军,包围住了太后的寝宫,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跑出来。
景仁宫。
太后捻着手串,靠着软塌,闭目养神。
“太后娘娘!”
翠屏跪在太后身边,一边给太后揉着腿,一边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那帮混账东西,竟然将咱们景仁宫都包围了起来,不许进也不许出,就连给您送糕点的膳食局的姐姐,都被他们拦在了外面。”
“娘娘,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太后微微撩起眼帘,瞧了翠屏一眼,小丫头俏丽的脸上满是愤懑,黑咕噜的眼睛里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着火,虽然有些呱噪,但到底年轻,她也瞧着新鲜,倒是没有动气,而是心平气和的开口道:“年终尾祭出了问题,皇上也是怕有贼人闯入景仁宫,左右不过一天罢了,哀家都为动怒,你又何必如此气愤?”
翠屏垂下了头,认错道:“娘娘教训的是,是奴婢太过小题大做了。”
太后没有在说什么,缓缓闭上了眼,只是手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