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莽站在宫门前,看着巍峨的宫墙,下垂的手攥在一起,左手扣在右手上,右手又反扣在左手上,局促不安的双手来回交替着。
虎视眈眈的禁卫军扬着兵器,于城墙上拉起了长弓,弓箭直指伫立在宫门正前方的猎魔军。
就在这气氛胶着之际,宫门再次打开。
被从里推来的大门发出“嘎吱”的长长响声!
张珩阔步而来,冲着秦莽招了招手。秦莽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直身子,朝着张珩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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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前广场。
刺客的尸体与宫人的尸体都被抬了下去,伤者也被送往了御医院,若非地上干涸后牢牢扒在青砖上的血迹,一切就像是雁过无痕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现如今,纪靳墨依旧伫立于陛下身侧,雪上加霜的是,陛下的另外一侧还站着一个医毒双绝的凤峦,纵然宫里藏着好手,也没法保证能在这二位动手之前救出陛下。
可恨之前的禁卫军与侍卫,竟然就这么让凤峦近了陛下的身,一帮没用的废物!
南诗影左右看了看,后退两步走到祭坛前,扯起地上的神幄随意的擦了擦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不忘招呼纪泓与纪靳墨:“陛下,王爷,站着多累啊,来,坐,草民已经擦干净了,放心坐吧!”
众人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别说是文臣了,现在就连武将们都觉得这货多少有点毛病,她到底是真的无惧无畏,还是纯粹就是神经大条啊?
如今什么情况,什么场合,你来呼朋唤友这一套?
纪泓差点没绷住,破功了。
如果眼神能被精准的读取,那纪泓现在望向纪靳墨的目光的含义,一定全是:王妃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你他喵还笑,你是不是也有病!
槽点十足。
纪靳墨侧头,薄唇轻启:“陛下,请吧!”
纪泓:“……”
果然,你他喵的也有毛病!
自从南诗
。影出现之后,他的皇叔多少就有点不对劲了。
纪泓的脸白了又紫,紫了又青,青了又黑,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后槽牙咬的就连两边的腮都鼓了起来,最后还是从牙缝中漫出一个好字。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众文臣武将,太监宫女,就见陛下与王爷一起走向台阶,并坐了上去。
三人并肩而坐,画面竟然出奇的和谐。
南诗影坐在最左边,靠着柱子,胳膊自然下垂,慵懒的就跟没有骨头一样。
纪靳墨大刀阔斧的坐在中央,背脊挺直,一手扣着纪泓的腿,一手随意的搭在自己的腿上,浑身散发着凌冽煞气。
纪泓坐在最右边,敛着眉,眼中落着愤怒的火焰,背微微弓着,一副防御的姿态。只是他身上散发的威压,并不弱于纪靳墨,确实没有落了临渊帝王的威严。
当然,只是瞧着。
事实上,纵观临渊国史,就未曾出现过一个被人胁迫得只能听之任之的皇帝。
张珩很快将人带了来。
“草民秦莽,叩见皇上,叩见王爷。”
秦莽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瞧见那似是铺满了广场地面宛若红毯的血迹,又瞧见一个个恨不得将目光钉在他身上的文臣武将,腿隐隐发软,在一种注视的目光之中,一道阴毒的宛若毒蛇般的目光,凸出的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秦莽根本不用抬头,就知这目光来自何人。
“抬起头来。”
纪泓的声音裹着寒风,灌入了秦莽耳畔,秦莽忙抬头望去,被临渊帝王的目光一扫,浑身犹如水泥灌溉,身体里的每一滴鲜血,每一根骨头,每一块皮肉,都僵硬凝固了起来,被人一砸,就能碎裂成无数块。
“听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