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影看了他一眼:“你猜到了。”
秦乾玉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就算猜到了那又如何?秦家如今的风光不过都是仰仗太后的恩宠,纵然是血缘至亲,可处在低位上的人又如何能拒绝高位上的人的要求,再者说,荣儿那个孩子来的不明不白,直到今日,也不知到底是谁的种,一个野种,生死又有谁在乎?
想来邹云明也不愿留下那个耻辱。
用一个耻辱来换取秦家往后的荣宠,又有什么不对?
南诗影的目光让秦乾玉有些羞恼,他涨红着脸,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落在碎裂玻璃上的倒影:“我猜到又如何?不过是个野种!”
南诗影觉得有意思。
“所以你刚才编造的美丽谎言是用来骗我的?”
秦乾玉一时语塞,只觉得有什么堵在了胸口,牵扯起他胸口处的伤,真真的疼痛漫入脑髓,让他的眼前一阵发晕。
南诗影也没打算听秦乾玉的辩解,又退了几步,双臂环胸的瞧着他:“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死在这里;第二条,去办太后交代于你的事。”
秦乾玉还以为她有多慈悲,不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她刚才有什么资格嘲讽他?
秦乾玉扯起一抹冷笑,气若悬丝的声音里夹杂着报复般的快感:“所以你是要让我送那个孩子去死?”
他想看被撕破了脸皮的凤峦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南诗影理了理云袖,在秦乾玉凝视的目光下,轻慢的开口道:“你也可以选择第一条路。”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必选题。
她是高高在上掌控着他生命的刀俎,而他是那条被捞出水面放在砧板上的鱼。
他的讽刺他的质问,于她而言都不过是砧板上的鱼扑腾时捡起的水珠,她或不在意或是烦躁后加快动刀的速度。
仅此而已。
在生与死之间,秦乾玉选择生。
。“很好!”
南诗影替秦乾玉止了血,看起来十分狰狞的伤口其实并没有多么的严重,简单的治疗了一下后,南诗影将一枚毒药塞进了秦乾玉的嘴里,对他道:“这个呢是我炼制的毒药,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但没有完全解毒的解药,只有暂时压制住毒性的缓解药。”
“毒每月十五都会发作,发作起来宛若万千蚂蚁啃食着血肉,又疼又痒,不放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替我办事,我一定会给你解药,当然,你若是不信的话,也可以尝试一下,或者可以请太后将药王谷的人请来替你瞧瞧,看他们有没有人能解了我的这个毒。”cascoo.net
秦乾玉脸色十分难看,却不敢多说一句。
瞧他老实,南诗影对玄一道:“将人带下去好好地收拾一下,别让人瞧出什么。”
“是!”玄一领命。
……
鲜血侵染了整片广场,厮杀声荡在夜空,宛若连绵不绝的惊雷。
南朝尹带着禁卫军以及巡城营包围住了京都所有武将的府邸,许进不许出,今日的京都,灯火通明,被围困住的武将与禁卫军巡城营的人发生了剧烈的冲撞,一时各种声音弥漫在本该静默的深夜。
百姓们紧闭着门窗,住在云岚街的百姓甚至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一时更是惊恐难安。
玄甲军将纪泓护在身后,在战场并不宽敞的情况下,两军都只出动了前锋营,兵刃相交,战事胶着。
长刀蹭过铠甲,蹭出星火,又带出血珠。
纪泓的鱼鳞甲在月光下泛着金光,与人群中,就像是一个行走的烛火。隐藏在暗中的刺客瞧准时机,突然出手。
自玄甲军背后窜出数十道身影,身影手持利剑,只一瞬间就奔袭到了纪泓的眼前,寒光闪过,玄甲军副将一把抓住纪泓的胳膊,将人往后一拽,长剑的剑锋蹭过纪泓的脖颈,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