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儿的名声跌入了谷底。
南府,书房。
南朝尹坐在桌案后,南鸢儿站在案前,垂头不语。cascoo.net
屋里的气氛凝结成霜,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将南朝尹的背影无限拉长,随风摆动的窗帷的影子像是自南朝尹影子中蔓延而出的触手,南鸢儿秉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父亲……”
南鸢儿咬了咬嘴唇,刚刚开口,南朝尹撩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南鸢儿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就像是老旧唱片突然卡壳!
不敢在多说一句!
“听听外面怎么说的!”南朝尹冷着一张脸,冷肃的声音里漫出一抹嘲讽,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比起发泄出来的愤怒,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鸢儿,你可真是给为父长脸了!”不轻不重的话落在南鸢儿的耳中,却像是一记惊雷,炸的她肝胆俱裂!
发生在柳府冬季宴上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都,药王谷嫡传弟子凤峦怒斥南鸢儿的话,也随风般飘散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南鸢儿一时成了整个京都最大的笑话。
南鸢儿紧攥着手,就连指甲刺入手心都未曾发觉,只要一想起她今日受到的羞辱,她就有一种被蚂蚁爬满全身啃食灵魂的羞愤感,这种感觉就像是熊熊烈火,灼烧刺痛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她恨不得将那凤峦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迎着南朝尹的斥责,南鸢儿忽然跪在了地上,发丝垂落,落于耳畔,她微微仰头,未曾说话,眼泪就先落了下来:“父亲,鸢儿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可那凤峦,那凤峦实在是太过狂妄,他这哪里是在打女儿的脸,这明明是在打父亲的脸,是在打怎么南府的脸啊!”
南朝尹冷笑了声。
南鸢儿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只是做了也就罢了,却蠢到让人瞧了出来,还被人当众点破了心思,下了脸面。这么多来年他言传身教,手段没学会多少,竟与她母亲学些上不了台面的姿态,王氏死也罢,不死也罢,于她又有何影响?这段时
。间王氏执掌中馈,结果如何?还不是被刘氏压得喘不过气,愤懑压抑下突发重疾吗!
不过有一句她说对了,凤峦如此羞辱她,不是不给她脸面,是不给他们南府脸面。
“所以呢,你想如何?”南朝尹双手交错的放在桌案,目光盯在南鸢儿的身上,他倒是想听听他这个女儿有什么高策!
南鸢儿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眼角的泪珠里都像是淬了毒:“父亲,听说凤峦在京都有一药铺!”
南朝尹没有开口,示意她继续!
“药铺吗,治病救人的,保不齐就治死了几个人,人一死,家人肯定悲痛不已,理智一蹦弦,就容易冲动!”
她说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南朝尹眼尾下垂,有些不想去看南鸢儿此时的模样,他有一种深深地疲累感,他一直带在身边精心教导的女儿,竟然还不如一个暗卫!
“滚去祠堂!”
他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控制着将手边砚台扔下去的冲动。
“父亲!”
南鸢儿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滚!”
南朝尹怒斥。
南鸢儿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滚烫的眼泪噗簌簌的往外落,若是之前,南朝尹肯定要心疼坏了,可如今,她的哭泣却没有换来南朝尹的一个眼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亲变了。
变得不再无条件的宠她爱她了!
南鸢儿慢慢地站起身,朝着南朝尹行了一礼,转身朝着祠堂走了去!
南朝尹手指轻点,扣了扣桌子,书房里出现了一道人影。
“去,守在王氏床边,今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王氏!”
“是!”
人影消失,南朝尹转身自书架上拿出一本书,翻开书页,里面夹杂了一封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