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影这话说的好听,可真听进去,却又能听出她话中的疏离,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按死在君子之交中,没有私情没有照顾,只是于灾情面前的守望相助。
说到底,只是在说:我们只是朋友!
俗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其实希望慕小小能够听懂。
慕小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插入手心,疼痛转移着她心头的酸楚与难过,在外面人前,她笑的得体又纤柔:“凤兄说的是!”
语落便不再多说什么。
柳伶儿摆弄了一下挂在腰间的香囊,指甲抠着香囊上刺花的丝线,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柳蓝的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拨动,只是瞧了柳伶儿一眼,王骞承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柳蓝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姑娘的眼睛里跟带了刀似的,明亮又澄清,可刮这么一眼,倒是让王骞承有种被人拿刀剐了一下的错觉,突然就推翻了之前对她的印象。
人淡如菊?
怕是花中藏刀才是!
“嗨,都站在这干什么,赶紧落座,落座!”
柳城大笑了声,笼着众人往座位上走,在晚走一刻,他都害怕这个修罗场会凝结成冰窟。
气氛实在诡异。
虽然男女同席,但以堂中央为分界线,划分为了男宾席位与女宾席位,柳城作为东道主,自是居于首位。
人来的差不多了,丫鬟们将珍馐美酒放在了桌子上,柳城起身举杯:“感谢这位莅临寒舍,我今日为大家准备了些解闷的玩意,还望大家能够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语落,饮尽杯中美酒。
众人举杯同饮。
南诗影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塌上,一只胳膊落在扶手上,一只胳膊自然下垂,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众人的情绪压抑到了极点,如今闻得聚会,人来的倒是齐全。
她侧头,看了一眼独自饮酒的南屿晋。
她想起来了,之前王爷借故发怒,南朝尹不仅打了刘氏的板子,还
。将一直不问世事的王氏拉出来重新执掌中馈,不过瞧他这样子,王氏怕是没有斗过刘氏啊!
说起来,她得找个时间去见见王氏才是!
倒是南鸢儿……她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裙子,于冬日里,亮眼的如同盛放在雪中的一朵花,一颦一笑,都像是精心练习过,恰到好处的温柔,如水般的直荡漾进众人心头。
察觉到有人注视,南鸢儿转过了头,视线与南诗影的目光相撞。
凤峦?
南鸢儿微微一愣,下一刻,露出了一抹浅笑。
南诗影微微上挑的眼睛里透着桀骜与冷酷,并没有回应南鸢儿的示好,她垂下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无视与嘲讽就像是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南鸢儿的脸颊。
南鸢儿眼底闪过一抹怒气,心头却涌起了无尽的疑惑。
她不明白凤峦为何会如此对她!
思绪在心头翻涌,她最后也没能想明白,耳边的呼唤搅散了她心中层层涌起的迷雾,她转过头:“我没事!”cascoo.net
她将碎发挽于耳后,低眉浅笑。
酒过三巡,一直低头饮酒的南屿晋端着酒杯,朝着南诗影走了过来。
“凤神医,久仰大名!”
南屿晋端着酒杯,站在南诗影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南诗影缓缓抬头,逆光下,能看到南屿晋眼底的纹路。
“在下南屿晋!”
手指划过酒杯杯沿,南诗影微微挑眉,看着他。
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她的傲然让南屿晋心头涌起一股怒气,可这怒火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落入脸上,就消散在了眼尾。
“凤神医,家母病重,还请神医垂怜,只要神医肯为家母诊治,在下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南屿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