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朗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普通的深闺妇人。
他曾亲眼瞧见母亲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控制住父亲的小妾,那时候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如今,在他翻阅了典籍之后,他终于知道了那是什么。
蛊!
邪恶的蛊!
他从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哪怕是母亲本人,他也不敢向她袒露自己曾看见她施蛊害人的事情。
只是,越是知道母亲的手段,张思朗就越是怕母亲会将这种手段用在大离公主的身上。
即便她能瞒过众人得了手,可之后呢?
大离公主死在临渊,纵然大离惧怕纪靳墨,可在泱泱百姓的民意裹挟下,在一国颜面不容践踏的国权皇位下,大离岂能忍下这口气?
到时候两国交战,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张思朗虽然不甘,虽然懊恼,可却不愿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致使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这般想着,张思朗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雪花簌簌飘落,被寒风卷着,刮进了回廊。
被风这么一吹,慕白羽通红的脸颊这才缓缓的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什么事!
他不免有些无奈。
更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慌张个什么劲儿。
找了一处亭子,慕白羽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色,余光里撞进一抹翠绿的身影。
是她?
南府的那个丫鬟?
心头的悸动还没扩散,突如其来的剧痛就让慕白羽差点没晕死过去。
怎么这么疼!
他用手撑住了亭中石桌,这才没有摔倒在地。
蓝月儿瞧着慕白羽的反应,微微一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纵然是心生悸动,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吧?
难道她体内的蛊虫壮大了一分?
亭后侧廊,南诗影施施然的站在柱后,毫无同情之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说让慕白羽如此痛苦的人是自己,但她也是为了他好啊,俗话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就是疼一点吗,总比稀里糊涂的被人阴了要好。
只
。是这位……
南诗影神色有些怪异的看了蓝月儿一眼。
这位怕不是个从未经历过爱情的雏吧,悸动与痛苦分不清?
身后的脚步声让南诗影停止了发散的思绪,她转过身,有些意外的瞧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
大离公主?
“王妃娘娘。”
大离公主冲着南诗影施了施礼。
“公主殿下。”
南诗影客气的回了一礼。
大离公主走上前,站在了南诗影身边,朝着她刚刚望向的地方看去,瞧见慕白羽,她微微一愣,继而冷笑。
又是个风流浪子啊!
亏得她刚才还以为这位有多纯情。
演技真好。
察觉到身边人情绪的转变,南诗影眨了眨眼,这……怎的,难不成这大离公主心悦慕白羽不成?
大离公主的嘲讽转瞬即逝,她笑着对南诗影道:“娘娘真是好兴致。”
南诗影看了大离公主一眼,这话说的,很像嘲讽啊!
大离公主似是没看见南诗影的目光一样,继续笑道:“我自进入临渊国都之后,就听说过无数种有关娘娘的传闻,如今一见,却是发现那些传闻都是污蔑,娘娘之风采,找遍整个临渊大离,也在寻不出第二个。”
南诗影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回道:“大离的惠安公主,临渊的人都说,大离这次前来和亲的公主未曾听闻有什么贤达之名,显然是大离随便选出来搪塞临渊的平庸之辈,可我怎么听说,大离的惠安公主,文韬武略才情绝艳呢。”
“你说,这传闻为何如此矛盾?”
“公主,你都被送来和亲了,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韬光养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