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洞呆了几天,南诗影都分不清昼夜了,玄十三送她出去的时候,一轮玄月高挂于空,森林里有些雾蒙蒙的,趁着夜色回到王府后,绿婉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到了南诗影。
安分了这么久,魏如兰这是忍不住了?不过她倒是没太在意,此时的心思更多的却是放在了明日的宫宴上。
“明日宫宴,让白芷几人看好院子。”南诗影稍微吩咐了一句,然后缓缓的聊起了眼帘,看了绿婉一眼,没有任何铺垫的平铺直叙道:“绿婉,你是爷的玄卫还是影卫。”
“我……”
绿婉心头顿时“咯噔”一声,她张嘴就要否认,可瞧见南诗影若寒潭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幽暗瞳眸,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违心之言。
她沉默了数秒,而后声音略显沙哑的回道:“影卫绿婉,参见娘娘。”
她没有问南诗影是何时何地又是如何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想起,数日前爷将她叫进书房,同她说的那些话。
“绿婉,从今天开始,南诗影将成为你唯一的主子。”
或许在那日,又或许是在很久之前,爷就已经预想到了今日。
……
皇宫。
景仁宫。
“都下去吧,哀家乏了。”
太后遣走了侍奉在侧的宫女,偌大的寝殿,只有烛火跳动发出细微的燃烧的声音。
“来了?”
假寐的太后缓缓睁开眼,朝着寝殿左侧柱子后面望去,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自柱后走了出来。
“娘娘!”
男人沙哑的声音荡于空中。
他斗篷帽子下的脸,被一个黑色的面具遮盖。
男人从斗篷下取出一个木盒,呈给了太后:“娘娘,您要的东西!”
太后接过木盒,“啪嗒”一声打开了锁扣,木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只有红豆大小的红褐色药丸。
直到太后接过木盒,男人这才又开口说道:“长老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太后合上木盒,眉眼微沉的缓缓问道
。。
男人只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猛地落在了他的后背,压得他有些无法喘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快速的说道:“长老说,万事小心谨慎,若事不可为,就不要做。”
“呵~”
太后口中发出一阵鄙夷的笑声,口气里充满了嘲弄的恶意:“怪不得他活得最久。”
男人只是垂着头,不敢多说一句。
嘲讽了一句之后,太后摆了摆手,语气恹恹的说道:“本宫知道了,下去吧!”cascoo.net
“是!”
男人不敢停留,消失在了寝殿之中。
太后把玩着手中的木盒,眼底闪过一抹凌冽的寒光。
明日……
她扬起的嘴角,露出了恶意满满的阴狠笑容。
……
浔阳侯府。
夜凉露重,张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朝着后院走去。
她走到后院假山,左右望了望,直到确定四下无人,这才钻进了假山里,从最里面挖出了一个小瓷瓶。
擦去瓷瓶上的泥土后,她将小瓷瓶揣进了怀中。
……
冬日的皇宫,除了依然绽放的木尧花之外,院里少见颜色艳丽的花朵,昨夜又飘起了雪,雪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太阳悬挂于天空,这才缓缓停住。
此时的地面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马车倾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留下两条长长的痕迹。
马车一路驶入皇宫,停下车后,南诗影在绿婉的搀扶下走下了车。
恭王府的马车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慕小小扶着自己的母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王妃娘娘!”
慕夫人带着慕小小,朝着南诗影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