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
“随她!”
纪靳墨撵着珠串,半阖着眸,轻靠在螭纹椅上,瞧都没瞧站于案前垂头禀告的绿婉。
只是道:“日后这种小事,就不必禀告了。”
绿婉心中一凛,头低的更深了。
……
一连几日,王妃都称病不见,偏又不早些告知,硬是让秦雨柔三人接连站了好几天,听说玲珑阁那边,都把御赐的花瓶摔碎了,可见怒急。
不过要说王妃是故意下几位夫人的脸,似乎又不是,就连三召回门,王妃都称病没有回去。
想来,是真病了。
“病了?”
南朝尹看着前来传信的王府下人,眼底深处藏匿着一抹惊疑之色,他的手碾搓着衣角,落在下人身上的目光锐利如刀,可声音,却藏着关切与焦急:“病的可严重?”ωωw.cascoo.net
下人不敢隐瞒,回道:“不算严重,但王爷心疼王妃,所以……还望丞相海涵。”
“不严重就好,不严重就好。”他喃喃自语道。
下人又道:“丞相可有让小人带回的话?若没有,小人便告退了!”
南朝尹回过神来,说道:“还望娘娘保重身体。”
“小人定会转达丞相对娘娘的爱护之情,小人告退!”
王府下人告退后,南朝尹将南鸢儿与南屿晋叫到了书房。
“称病?”
南屿晋听闻,微微皱眉:“是不敢来见?”
南诗影被逼上了花轿,要是计划有变没有死成,依照她懦弱可欺的性子,倒是有可能惶恐难安的不敢回来。
南鸢儿摇了摇头:“别忘了,王嬷嬷还在咱们手里,她若是没死,怕早就连滚带爬的回来了,哪里敢称病不见?”
“除非……这是纪靳墨的意思。”
“你是说,纪靳墨知道了?”他们南府虽与纪靳墨注定敌对,但听闻这话,还是让南屿晋不免有些胆战心惊,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南鸢儿面色有些沉重的嗯了声:“并不排除这种可能。”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或许,或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南诗影已经死了,王府是秘不发丧,人没了,自然无法三召回门,只能称病不见了。”
南朝尹赞赏的点
。了点头,颇感欣慰的夸赞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
语落,又沉声训斥南屿晋:“多跟你妹妹学学。”
南屿晋动了动嘴,想要辩驳什么,最后还是垂下了头,声音发闷的回了句:“是!”
南鸢儿眉眼弯弯,一笑,嘴角荡开两个好看的梨涡来:“女儿只是比哥哥先想出来罢了,父亲又何必苛责哥哥。”
南屿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垂着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冷笑。
惺惺作态!
南朝尹笑着摇了摇头,作为自己唯一的嫡子,他自是对他有不一样的期许,若他的才能不能超脱平庸之流数倍,那与泯于众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没多说什么,而是吩咐南鸢儿:“看好王嬷嬷,若南诗影死了也就罢了,要是她没死,那王嬷嬷就是咱们捏在手里操控南诗影的一张王牌。”
南鸢儿的心猛地一颤,王嬷嬷……她不敢说出自己私自将王嬷嬷削成了人彘的事,更不敢说王嬷嬷已经失踪不见了。
她掩下心头惊惧,面色平静的应承了下来:“父亲放心。”
南朝尹满意的点了点头,打发走二人后,他想了想,忽然起身喊门房备轿。
他要去一趟皇宫。ωωw.cascoo.net
……
晚上,月色朦胧。
南诗影浸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双臂张开撑在浴桶边沿,头枕着玉臂,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绿婉站在一旁伺候着,她垂下手摸了摸水温,弯腰提起了木桶。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