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日晚,道西区大西街一家名为金达莱的鲜族馆。苏全茂和一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中年人盘腿对坐在榻榻米上。
小桌上摆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汤,还有几样鲜族小菜。
两人正在对酌。
“苏科长,你放心,不就是那个韩小东吗?改天我带两个人去他家堵他,等他晚上回家,老子从后头一闷棍下去,保准他一声不响的倒下。”被人称为老啤酒的棍棒举起酒杯,干了一杯啤酒。
“那就多谢了,麻蛋,老子的儿子现在还在看守所没出来呢!他毁我儿子前途,老子就毁他下半辈子。”黑熊一样的苏全茂目露凶光。
哐!
饭店的门开了,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涌入,吊在房梁上的电灯都被风吹的晃了几晃。
“麻蛋,特么的有尾巴吗?不知道关门吗?”老啤酒被寒风吹的打了个激灵,张嘴就骂。
可当他看清进来人眼上那道可怖的疤痕后,陡然变色,慌慌张张的把鞋穿上,从榻榻米上下来了。
“这不是疤哥吗?听说您去南方潇洒了,这是回来了?”
疤瘌眼瞪着老啤酒,张嘴就骂,“老啤酒,我刚才可是听到你骂我了,你特么是活腻歪了,怎么?出去比划比划?”
“疤哥,我那是没看出来你,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啊!我错了。”老啤酒哪敢跟疤瘌眼动手。疤瘌眼可是克爷手下的红人,道上传言,两个月前,大军子离奇入狱,就是克爷出的手,具体执行者就是这位疤哥,不然他为什么跑到南方两个月?
老啤酒就是个城乡结合部的老痞子,要钱没钱,要人,也就手下那几个穷光蛋,怎么敢跟疤瘌眼动手?
疤瘌眼看了看桌上那几个菜,随即双眼便直勾勾盯着苏全茂。
苏全茂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也不敢再坐着了,讪笑着站了起来,“老啤酒,这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疤哥,是跟克爷的,克爷手下第一大将,疤哥,这位是苏科长,预制件厂的保卫科长。”老啤酒灵机一动,“疤哥,你还没吃饭呢吧?要不咱们喝点?”
“好啊!”疤瘌眼脱掉鞋,直接上了榻榻米,就坐在苏全茂对面,双眼依然逼视着他。
疤瘌眼带来的几个小弟呈扇形围在桌前,气氛有些紧张。
苏全茂有些发蒙,傻子都能看出这位疤哥对自己敌意很深。可是自己也不认识他啊?
疤瘌眼没给苏全茂太长时间思考,直接开口问道:“苏科长,你家住哪儿啊?”
“住……”苏全茂只说了一个字,就警觉了。
他问自己家住哪儿什么意思?
“呵呵!”疤瘌眼见他不说,阴嗖嗖的一笑,“不要紧,你不说我也能查得到,你不是预制件厂的保卫科长吗?”
“这位兄弟,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苏全茂惊疑不定。
“你没得罪我,但是你得罪我兄弟了。”疤瘌眼一拍桌子,“天下捞的韩老板是我兄弟,我们是过命的交情,听说你准备让老啤酒去堵他,还要放火烧饭店,我借你们个胆子。”
老啤酒一哆嗦,“疤哥,我可不知道那位韩老板是你兄弟。”
疤瘌眼抬头狞笑着对着他,“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这就走。”老啤酒抓起自己的破棉袄,逃得比兔子还快。
“苏科长,你特么还是科长呢!就连我这个痞子都知道罪有应得这个词,你儿子把人打的住了院,进看守所不是正常吗?怎么?觉得自己牛逼,可以横着走?我今天把话撂这,你要是敢动我兄弟,我特么让你一家都过不下去,别以为就你会堵人放火,老子在看守所长大的。”疤瘌眼凶相毕露。
苏全茂汗都下来了,他哭丧着脸,“可我儿子被学校开除了,高考都参加不了了。”
“就你儿子那操性,估计也考不上大学,怎么地?我刚才的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