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的柳家可谓是无比忙碌,不知道的,当真就以为这高门府邸内的主人生意有多么的火热。
尽管价格是一降再降,柳重楼都能整日里在书房里安稳的看书。
可是自从蚊香降到一文钱十盘开始,柳家的下人有些承受不住了。
按照柳重楼的吩咐,无论金家怎么闹,都奉陪到底的原则,吴勇不得已让下人日夜赶工,甚至把白日里在布坊照顾的下人,都给叫到蚊香作坊里晚上烧木炭。
还不够,那就把田里的佃户都叫来,反正现在距离农忙还有一段时间。
可即便是如此的赶工,蚊香的需求还是无法满足市场。
直到降价到一文钱十盘的第五天。
大清早的,账房的曹先生抱着账本走进了书房,“老爷!”
“可很少看到你一大早的来找我,账上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是账出了问题,是这蚊香生意……”
“不是说了吗,我柳家此番之所以要做这赔本的生意,就是让金家以及重城所有的商户都知道,我柳家就是正常的经营,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放下手中的毛笔,柳重楼转过头,微笑着对账房说道:“所以,蚊香生意上有亏损,是正常的事情。继续下去,金家只会比我们更惨,我相信,金家很快就会收手。”
“话是这么说,我也相信金家若是想拼财力,肯定是不如我们柳家的。只是……”账房翻着账本,无奈道:“这还不到半月,我们已经赔进去三百七十二两银子了。”
“三百七十二两?”柳重楼的笑意当即就僵住了,“怎会有如此多?”
将近四百两,这绝对不是个小数字,哪怕是柳家,按照这种亏损速度,也根本吃不消。
先前其他人来劝,柳重楼根本就不在意,这会却难以淡定了,“会不会是算错了?”
“小的算了三遍,绝对不会错的。”账房道。
朝阳透过门窗,照亮了柳重楼那张布满阴郁的脸上。
柳家门外,吴勇急匆匆的跳下马车,一溜烟的直奔后院柳姜阳的住处。
“公子,小的方才查到了一些金家的阴谋,您赶紧去劝劝老爷,绝对不能再和金家比降价了。”
柳姜阳本就没想安稳的做生意,他一心只想让父亲同意对金家动手罢了,自己也好对秦家动手,出上一口恶气。
听到吴勇大老远的呼喊,他赶忙起身迎上去,“是何事?”
“这样的……”吴勇在柳姜阳的耳边好一番低语。
听完,柳姜阳先是被气得浑身颤抖,再接着却是阴笑了出来,“这下,父亲总该沉不住气了才是。”
书房里,柳重楼还在和账房对着最近这些时日的账目。
账房从店铺费、人工费、原材料费等诸多方面做出了详细的计算。
看似是小本生意,可这几天的走货量实在是大,柳家又没有像秦征那样的流水线式生产。
蚊香作坊里甚至连一个制作蚊香的模具都没有。
手工盘制本就费时间,加上需求一天比一天大,柳重楼又执意要拼一次财力,底下办事的人便只能不停的增加新人,付出的工钱是一天比一天多,但手工盘制蚊香,这需要技巧和长时间的熟练。
如此一来一回,柳家早在秦征买一送二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利润了。
账目仅仅对到一半,柳重楼的脸色已然是难看至极。
正当此时,那紧闭的房门被柳姜阳一掌推开,“爹,出大事了,我们都被金家给耍了。”
“到底怎么回事?”账本都还没查完,这儿子又心急火燎的走来,柳重楼眉头蹙的越紧了。
“是,是……”柳姜阳激动半天,却不知该咋说,“还是让吴勇说吧!”
吴勇赶紧弓着腰站出来,“老爷,一夜之间城中都在传金家这次有高人在背后指点,挖了坑让我们柳家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