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你先跑屋里去。”
刘二毛伸手将自家媳妇推到身后。
这妇人自是听话,无声的点头之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拎着菜篮子就往屋子走。
直到此时,刘二毛都还在认真的梳理着菜地,就好像没有听到秦征的呼喊一样。
秦征躬身候了许久都不见回应,心里也是纳闷啊!
抬头一看,不禁吐槽道:“我草,怎就剩一人了呢?”
“是没听到吗?”
秦征扪心自问,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开山修路的工业噪音,所说知了叫个不停,对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大啊!
再拱手,声音抬高了些许,“刘伯父在家吗?小侄秦征特来拜见。”
……
茅草屋里,妇人将房门紧闭,眯眼趴在门缝上盯着外面的动静。
里屋内,老刘头将手中的竹简放下,缓缓走出,在儿媳妇的身后问道:“娟儿,我怎听到有人在喊什么呢?”
“啊!”本就提着心的娟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没人啊!是您听错了吧?”
“没人你关个门干啥,跟做贼一样的?”
“是……”娟儿急中生智,“是起风了,但二毛还没跑回来,我就在门口等着他。”
……
“不应该啊,这都听不见的吗?聋子?”
门外的秦征困惑不已。
他可以断定,对方如果不是聋子就绝对能听到。
蹲下身子,秦征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土坷垃,甩开膀子朝院中的二毛丢了出去。
土坷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正好砸在二毛的背上。
“谁他娘的乱丢石头!”二毛烦躁的骂了出来。
此时的秦征也没有了多少耐性,扯着嗓子喊道:“我,秦征,来拜会你家老爷子的。”
“没听说过你啊。”二毛爱答不理的歪着头回道:“我爹不在家,你有事改天再来吧。”
话落,二毛就拎着农具往屋门走去。
秦征心里那叫一个震惊!这人莫不是有病?
恰在此时,老爷子刘长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刘二毛一看到出来的是自己爹,心里那个气啊。
“不是,您怎么出来了爹?”
刘长丰叹息着问道:“你这孩子,秦公子来访,你为何不让人进来呢?”
“您就当没听到得了。”刘二毛满脸的郁闷,吞咽了口吐沫,纠结着说道:“我这两天在城中卖艺,刚赚了些钱,您可千万别再给秦家送去了。”
“那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刘长丰白了自家孩子一眼,顺带着回头瞪了眼儿媳妇。
将二人打发进屋里,刘长丰这才亲走出来迎接,“这孩子没个礼数,秦公子莫怪。”
“是小侄冒昧前来,打扰您一家!”
“无妨无妨。”刘长丰摆手笑道:“公子此来所谓何事?”
“说来惭愧。”秦征拱手道:“小侄这些年不懂事,给大家都添了不少的麻烦,今日是致歉而来!”
“知错能改,懂得回头便是最好。”刘长丰轻叹道:“谁还没有糊涂过呢!”
“刘伯父说的是。”
秦征心里是格外的苦楚,可眼下只能装孙子,“若是您不嫌弃,后日且到小侄家中,小侄想设宴感谢这些年来大家对秦家的照顾。”
“知错能改便是了,又何必弄这些麻烦事。”
“还请刘伯父一定到场。”还请刘伯父一定到场。
“也好,我们这些人,有些时日没相聚了。”
这最后一句,饱含了刘长丰心里的落寞与孤寂。
想当年跟着大将军,也就是秦征的父亲在战场上……
往事如风,再回首,如今却已是满头的白发了。
打了半辈子仗,如今苟且的活着,回想过往的光辉,看尽时过境迁的他,当真感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