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望着他,眼含湿泪,却被他一下子拽住脚踝,猛然拉过去。
他的耐心原是不安好心,面上仍是云淡风轻,轻易又娴熟地解开了碧绿的心衣带子。
这事已做过许多回,心衣簌簌而坠,少女狼狈地捂住,惊慌失措,拼命不让他再往上拉衣裳了,却无济于事。
她惶惑地摇头:“陛下,臣妾……不要洗澡……”
少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却无法掩饰宽大外袍下,身无寸缕的事实,哪怕脏兮兮也是漂亮的,勾人的,让人只想洗干净了欺负个够。
年轻帝王站起身,上前几步,俯身,手指按着她一张小脏脸儿,他看上去很温和,极尽斯文儒雅,翘起嘴角。
“袖袖,你这张小脏脸,到处是灰,人家还以为朕从哪里捡了个小乞丐,不洗怎么行?”
“求您了,陛下,让臣妾自己……”
他不容拒绝地开口。
“不行,朕替你洗。”
*
二小姐感受到辽袖的异常,刚想安抚她,下一刻,辽袖却伸手拿起小兔子面具。
辽袖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其实很不认命,文凤真说她没了他就无法在京城存活,这回她哪怕吃再多的苦,都要活出个人样。
辽袖刚戴上小兔子面具,一转身,险些吓了一跳。
一位戴着银狐面具的公子,扬起嘴角,笑容和煦地望着她。
还好,不是文凤真。
辽袖松了一口气,这位公子取下面具,风姿俊逸,笑容不减,令人心生暖意,他仿佛天生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二小姐悄悄在辽袖耳边提醒:“这是首辅家的公子。”
辽袖想起来了,过生日的时候,首辅府也送过贺生礼,想来首辅或许与娘亲也有交情。
“辽姑娘,在下名叫宋搬山,不知前几日的贺生礼可合心意?”他笑道。
老首辅之子宋搬山,大宣最年轻的内阁学士,宋家士族势力极广,百年历史的大世家,数代积累的财富,在老首辅这一辈达到巅峰。
宋搬山虽然身为名副其实的贵公子,却没有一丝京师世家子的浮浪心气。
他赴任泰州,力革当地溺死女婴的习气,救了万计女婴的性命,管理漕运生计,体恤民情,代纳两州七府百姓洪灾积欠的税银百万两。
这个年轻的高官之子,前途无量,总以为有些高傲心气,没想到是一个温厚柔和的人,看上去很好说话。
辽袖努力回想首辅府送的贺生礼,好像是一套文房四宝。
辽袖细声细气道:“首辅府送的礼,我很喜欢,多谢心意。”
宋搬山松了口气,眼眸清亮,玉肤白齿:“姑娘喜欢就好,实不相瞒,姑娘的生日贺礼,是家父让我选的,这些日子我总苦恼,是不是送错了礼。”
辽袖抿起两个小梨涡,甜的沁人心脾。
“公子不必苦恼了,我正好喜欢写字。”
宋搬山一笑:“看来我跟姑娘这一点倒是契合。”
辽袖取下小兔子面具,眉眼间浑然天成的妩媚,眼底却一片天真明净,总是湿漉漉的,脆弱易碎的瓷器美人。
“辽姑娘,来的时候,家父让我仔细瞧瞧你。”
他说这话时,身姿端直,一双眼眸澄澈温和,直接又坦诚,没有半点不好的心,却让辽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瞧我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家父让我瞧你,跟他长得像吗?”
“啊?”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问题,辽袖忍不住问:“那公子觉得我长得像吗?”
宋搬山不说话,侧过身,一根手指轻搭在桌面:“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像他,如今见到你,又不希望你像他。”
他这句话让辽袖一头雾水,弄不明白。
宋搬山牵起嘴角:“姑娘放心,你生得这样好看,当然很不像家父。”
辽袖被逗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