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嘴里没假话。”
“成…成交,肝脑涂地。”
“就知道张山兄弟是个识相的。”云崇青大笑,拉着人到破席边:“这些都是招待你的,快用。”
张山还未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了块生鱼肉,腥味顿时在口腔炸开。
“呕…”
“咋还吐了?”云崇青又给他塞了一块:“再试试,这肉又嫩又细腻。”被摁着后颈,张山哪敢拒绝,硬着头皮,咽了两块。他以为今晚差不多就结束了,不曾想这伙不明来路的人竟强硬说要给他定钱。
他欣喜若狂,嘴里也不腥了,忙给几人跪下:“谢谢爷。”
云崇青把捏在手里的一大块生牛肉丢下,站起身,跟哥几个打了个眼色。蒋方和与记恩,一左一右,将张山拉起。
灭灯,一行出了破屋,往三和赌坊去。绕到赌坊后门,云崇青接手张山。张山只见,他李四兄弟傻傻笑了笑,抬手一挥,几人一跃翻过墙,他…他们…两眼再次上翻,这伙人是…是疯子。
云崇青眼看紧闭的后门,余光留意着张山。光吓唬,效用不大,得让他亲眼见识一番。然后他才能死心塌地。
惨叫传来,张山想逃,但臂膀在…在大爷铁爪中,尿意更急。他他他…完了。天亮时,三和赌坊被抢劫,已传遍开义县。官府封了四方城门,挨家挨户地搜。搜了一上午,什么也没搜到。而这时,换了样的云崇青一行,都快到来河边了。
蒋方和再一次摸向心口,那里藏着厚厚一沓银票,足一万六千两。记恩、崇悌兄弟都有,四个随侍也分得三五千两。谁能想到,小小开义县的三和赌坊,营收竟不比响州府的差?
大人说,白捡的,拿回去给媳妇闺女多打几套头面。他咋觉,像做梦一样?
对了,张山还拿了两千两银票,一大袋碎银。那人怕得要死,但银子搂得也是死紧。
三刘土寨,是建国初期剿灭的一处山寨。荒了多年,不想这里竟再被人占据,经营成黑集。
能做土匪窝,可知三刘土寨不好进。路也确实崎岖,八卦走阵,左拐右绕。好容易到了寨子口,还要查户籍。蒋方和将从三和赌坊里摸来的几张户籍递上,几人顺利进了黑集。
此方黑集,就跟外面的寻常集市一般,吃喝都有,但卖五花八门的居多。
不准备入手什么东西,但云崇青还是一个个摊子看过。银矿石、铜矿石,都有卖,且卖的人还不少,只是八成卖主手里的矿石也就几斤重。
“最近你们的货不行啊。”记恩蹲在一摊位前,拿了块矿石掂着:“走了一圈,都没见多少敢入,闹得我心里也拿不准了。”
“啥呀?”摊主不痛快:“俺这石头好得很。钱主不敢买,是因响州那来了个祖爷。响州的银楼怕被一锅端,不敢来黑集了。咱川宁的银楼,背后谁没…”想说什么又打住嘴,吸了一口旱烟,“不缺这些。”
记恩丢下块碎银,拎了小篓铜矿就走。
难得遇着一草药摊子,云崇青停了下来。一株何首乌都成人型了,身上的泥还带着湿气。
“这个怎么卖?”
卖药的是个十三四岁少年,手指一竖:“二十两银,一文不得少。”
“这年份的何首乌卖到药行,也就十六七两银。”云崇悌蹲下身,以前他在外收野货的时候,没少看这些稀奇东西,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所以我没卖去药行。”
“官话说得不错!”蒋方和凑上来。
云崇青目光落在少年右手无名指上,那里关节处薄茧泛黄。示意义兄给银子,他愿意被宰一次。
“好好读书。”
正准备装药的少年,身子一顿,抬首仰望站立的男子。男子身形挺立,有一双很漂亮的眸子,就是脸上胡髯浓密,掩盖了岁月。
云崇青未回避他的审视,这个男孩眼里有伤情。
少年咽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