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了。云崇悌看了一眼十二弟,得了首肯,也跟着出去了。蒋方和不得让屋里冷清,拉起话茬:“最近村里常有牙婆出入吗?”
于年余,即于大成的大儿,三书的爹,也是小于村现在的村长,闻问话,不由瞄了眼主位上的俊美青年,不敢有所隐瞒地回道:“俺们村日子相对好些,卖娃子的不多。西边几个村子厉害,听说这两月,拉走三四车了。”
“都是熟悉的中人?”蒋方和再问。
于年余锁眉:“这个小的不清楚,但今日几位大人拿下的那个牙婆,肯定是生人。”他都听说了,那姓熊的牙婆胆子肥得很,竟敢行刺知州大人。好在知州大人有防备,不然要在他们村出了啥,小于村可就没活路了。
“应该是脸生的。”于年余的二弟,于月余说话:“俺半月前去马头村给人打嫁妆柜子,听村里老媳妇讲,那牙婆底子深,能把长得好的伢子卖进啥牡田居…”
“是牧姌居吧?”记恩插了一句。
于月余眨了眨眼睛,有点呆:“俺…回大人的话,俺也不知道啥地。只听几个老媳妇说那地是啥大官的后院,里面养的都…都是小的,天天吃香喝辣。只要福气好,生下个一男半女,就一家子跟着飞黄腾达。”
那就是牧姌居了,记恩请他继续。
“总在县里跑的几个牙婆,都没这本事。她们至多也就认识几个地主老财啥的,官儿…”于月余小心地指向刚谭毅坐的位:“估计只认识县老爷。”
屋外东墙角下,谭毅正跟于大成解释:“不怕您笑话,之前没信,是因府城拿不出银子。”
早就想到这茬了,于大成丧眉苦脸:“那…”略迟疑,看向笑面杵在边上的主儿,颔了颔首,复又小
心翼翼地问,“那您这回来是…”
谭毅压不住兴奋:“云大人来了,咱们修路就有银子了。”他可以兑现承诺了,以后吹郧县再不是他心头的一块病。
“云大人带…带来银子了?”于大成不敢相信。这年头,能叫他们遇上一个谭大人这般知民苦的好官,已是天大福气。哪还敢巴望第二个?
云崇悌佯作不高兴:“于老,您这就不对了,咱们该相信云大人。云大人是皇上钦点的三元及第,能耐得很,否则也不会被特地派来响州府,改善民生。”
谭毅附和:“对,云大人不是我,我办不到的,他能。”
“在得知将赴响州府…”云崇悌清楚得很,能在这地住上三间门石砌屋,定是在此方举足轻重,他打定心要将这老者顺服帖:“云大人每日下值了,便拿了地舆图研究。临行前,在宫里最后一次侍笔时还向皇上承诺,势必强盛响州府,让百姓都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云大人能见着皇帝老爷?还向皇帝老爷保证了…于大成的心嘭嘭的,从未像此刻这般有劲头过。
“抵达响州府,云大人一天都没歇,拜见了知府后,就让我等驱车去城南、城北…”云崇悌叹气:“走过一圈,云大人回府在衙门对着响州府地舆图坐了整夜。”
谭毅惭愧,再问自己当初向州府呈请被拒后,都干了什么?消沉。他怎么没想过自己寻法找银子?听着话语,心中又不禁自嘲。没有云大人的背景,他还真难从城中富户那索到银子。
云崇悌语重心长:“知府又说啥已经向朝廷赊了三千斗良种,表明了府库没银子。云大人气愤,私里与我等讲,百姓已经苦成这样了,说什么修路的银子都不能让百姓来承受…”
闻此言,于大成老眼里泛浊泪,感动地连连点着头。他们要能拿出银子,就不等朝廷来修了。
“目前银子已经筹了一些了,但咱要给整个响州府都修上路,那点还远远不够。”云崇悌做样抬手列数:“首先修路要石要土吧…人下大力气干活,总要管饱…单管饱也不能够,劳力也要给补偿,一天少不说多不说六文钱总要…”
“给咱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