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要客气多了。”
温愈舒明白意思了:“那个谭大人也是有趣儿,他知你几分?不会也随了一些个狭隘的东西,只惦着咱们与沐宁侯府的亲厚吧?若是如此浅薄,那你还真不必多费心思在他身上。”
“他对我不服,应该不止在沐宁侯府。”云崇青丢开手里的册子。
温愈舒莞尔:“可笑得很。对你不服,可他下放到今儿,也才过三年。从七品县官,升至六品同知,将将多久,就想上知州?怎么…响州府是他亲爹的囊中物吗?一没建功,二没资历,他哪来这么高的气性?”
说到点上了。云崇青以为,就算他不来响州府,这响州府的知州位也该是蒋方和坐更名正言顺。谭毅便是有心,但论资排辈,轮不到他。
谁给了他气性?家世上,其父虽是个读书人,但止步乡试。书画上,是有点造诣,可名气也只在北轲。岳家强势些,不过远在汇安积壹府,鞭长莫及。
其实也无需再多猜,于这响州府,除了主官李文满,能推举谭毅的,无。对此,云崇青没生毫末意外,本来他外放响州府,就是为查南川。若这里一切都太太·平平,那他还查什么?
“忒有意思了。”
温愈舒瞧他样儿,怎看着像是在高兴:“他们在响州府已深耕数年,此方脉系早被捋顺了。你就不怕有人暗里使坏,让你千里迢迢来,一事无成回?”
“那是人家的本事。”云崇青抓过媳妇的手,眼睫下落,指腹磨着她圆润的指甲:“我现在想李文满…背后又站着谁?提拔谭毅,算不算是择中他接自己的位,继续守响州府?”
“站着谁,你心里不是清楚吗?”温愈舒都已经看出响州府水浊了:“朝廷遣你来此,打乱了一些人的盘算。你且瞧
着吧,如果那蒋方和对你是真热络,那离任的前知州定是个吃不开的主儿。”
这就意味着响州府尽数掌在李文满掌中。云崇青弯唇:“挺好。”
“也奸诈。看透了谭毅的心高气傲,从中作梗,引你二人相斗。他旁观,然后拿着上峰的派头,加以裁定。”温愈舒轻蔑笑之。做人,就不能太自以为是。川宁薛家案都被再提了,冠文毅北角山已去不得。李文满以为皇上会轻放过南川?
天真!
事关大雍万里江山,南川一定会被翻查得明明白白。他们一无所获,还会有别的谁。朝里多的是能臣,所以负隅顽抗,唯死路一条。
听到嘈杂,云崇青知他们已入城,挨靠到窗边:“他想我斗,也要我斗才行。”稍稍撩起窗帘,看向外。
他们走的是西城门,街道还算干净,两边店铺几乎没有挑高的。路上行客,难见丰腴,仅一二穿着鲜亮,其他皆灰布麻衣。一张张面容,晦暗麻木,没什么精气神,有几个单薄的走路都飘浮。
别说津州、通州、邵关府了,这里都比不得三泉县。但…他一行十六辆马车,拉车的马儿油光水亮,竟没引得多少路人注目?
云崇青嘴角微微一勾,这的百姓是见惯了吗?
走东西主街,一个时辰后,跨过三丈斜土路,他们便入了城东。城东居贵,也确实贵气凌人。平整的石板路,让颠簸了一路的温愈舒有些不适应,再品夫君神情,不禁好奇,挪臀凑过去,攀上他的背,透过缝往外看。
街宽丈余,两边店铺多是小楼,两层居多,三层也不少,其中还掺插一二装点很是富丽的四层楼宇。路上少行人,但停在铺前的小轿不少。
“这里是响州府?”
云崇青难得外露讥讽:“确实。我都快糊涂了,不知城西与城东天差地别的两幅面貌,哪一幅才是真实的响州府?”
温愈舒有点后悔刚没陪着夫君一道看看城西:“等安顿好了,你带我去城南、城北瞧瞧。”
“好。”云崇青看见岳吉楼了,那就是明日李文满要宴请他夫妻的地方。高四层,不见富丽,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