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芊也是没想到她弟弟今晨才离京,下午就有信来,不由发笑,以为是什么事儿岔了。只打开一看,顿时色变,忙带上正跟丫鬟翻绳玩的糖包,去练功房找丈夫。
练功房里,沐晨焕背手看着四个穿短打的男孩儿站木桩。糖包熟悉路,不等到门口就喊了起来:“爹…哥哥…”
木桩上,小虎一个分神,身子失稳,差点掉下。沐晨焕冷眼看去,少见的严苛。在确定儿子专注后,移步往门口去。见到软乎乎的闺女,面目都带笑,全无刚刚的冷肃。
知道孩子在练功,云从芊不想看也不想打搅,将信递出:“青哥儿在津州碰着蹊跷事儿了,你看看。”
沐晨焕一手拉着拼命勾头往练功房里望的闺女,直接伸指从信封里夹出信,甩开快阅,眉头渐蹙。之前翰林院向民间征集案例时,小舅子就提过兰家坳稚童妙计拿拍花子的事。
偶然事件,不作考究。当时他们只觉,那拍花子不止胆大还蠢。可这会…他不以为然了:“我去前院找下爹。”
“好。”云从芊见闺女小脚还在试图往前,忍俊不禁:“心里是长草了。走,娘带你去瞅上一眼。咱们轻轻的啊。”闻言,糖包立马不挣了,同时还把小嘴紧紧抿住,大仰头望向她美美娘亲。
沐晨焕见了,心都跟着融化,屈膝正想蹲身去贴一贴她的小肉脸,却被妻子喝住,“不是说要去找父亲吗?”
你还说要轻轻的?没能蹲下,但还是俯身凑过去亲了下闺女的额。然后他才阔步往前院。
前院书房,今日出宫来问学的封卓瑧正准备回宫,不想刚从椅上起身,就闻守在外的许丰说话。
“三爷怎么来了?”
见着宫人,沐晨焕有些意外,这回卓瑧来府竟没进后院探望?心中一动,不禁捏紧手里的信书。
“殿下在里面?”
许丰弓着腰,声小小的:“回三爷的话,是。”这位在他们娘娘那分量,可一点不比世子爷轻。不过也在理,三爷为了侯府为了娘娘和八殿下,把自个折尽了。好在,工夫没白费,叫皇上稍安了心。
“小舅,”书房的门从里打开,封卓瑧笑对:“您来得赶巧,要迟一点,我就走了。”今日出宫,他也是借了崇青舅舅离京的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虽有父皇恩准,可为了侯府,他亦不能有失分寸。
“殿下安好。”沐晨焕拱礼,心里已确定瑧哥儿来府是有要事。
“不必多礼。”封卓瑧目光自小舅手里的那封信书上掠过,侧身相请:“快进来。我听外祖说,两虎子上桩了。”
“是,刚小虎还差点掉下桩。”沐晨焕进了书房。封卓瑧自然地将门关上。沐宁侯背手站在书案后,凝着的双眉尚未放开:“有事?”
看了一眼瑧哥儿,沐晨焕将信书递给他,自与父亲述起小舅子的怀疑:“津州城外有人家丢了孩子…”
“什么?”沐宁侯诧异:“你说津州丢了孩子,什么时候,几个,都多大?”
一连几问,沐晨焕轻眨了下眼睛,回到:“崇青遇着一个,年头丢的,不满五岁,男孩。中午他们在食铺用膳,小喜峰出去方便,差点被失了孩子的妇人抱走。”
这么会,封卓瑧已将信看完,抬起头:“小舅,我两日前收到宫外来讯,有人要乱南塑。”
“什么?”轮到沐晨焕吃惊了:“是谁,抓到了吗?”
封卓瑧摇首,将崇青舅舅的信送予外祖父:“悦离警觉,发现了不对就先下手为强,囚禁了她的族妹悦合衣。巫族派了长老,携新养出的追踪蛊追踪那行人,杀了十五个,逃了几个不知。”
杀了,就是没揪住活口。沐晨焕沉气:“追踪蛊是怎么回事?死了的十五个,应不会是一娘生的。”
说到此,封卓瑧就忍不住叹息,无力道:“追踪蛊,追的是血气。若我没猜错,悦离养出这追踪蛊八成是为了辅国公府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