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上了马车,扯了扯下唇角,嘲道:“都随了我。”
后院四合堂里,正准备午歇的瑛王妃听了下人回报,顿时大怒,右手一挥。榻几上杯盏落地,碎片四迸。
“温愈舒放肆!”
“放肆的是你。”
吴老夫人进去内室,阴沉着脸,全无人前的慈和。屏退左右,冷眼打量起她这孙女。犹记得建和八年,她领府上女眷去京西泰安寺上香。泰安寺的方丈,慧灵大师,一见她这孙女就说是个有福气的。
当时她便起了将之带在身边教养的心,可老大那死鬼媳妇不乐意。不乐意就不乐意吧,她也未强来。现在看,确是自己错了。
“祖母。”虽不再是过去,但瑛王妃仍有些怵她老人家。
“我就少关照一句,你便自以为是,大驾招摇过市。当下是什么形势?”吴老夫人气得心口都疼:“不摆阵仗,显不出你瑛王妃身份高贵是吗?”
“祖母息怒,孙女儿知错了。”不用训斥,她早后悔走这趟了。
吴老夫人还嫌不够:“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事像什么?”不等她吱声,便直接道,“麻雀上枝头,叽叽喳喳,全一副穷苦得势的丑样儿。”
老太爷是有意通过缓和温府与云崇青夫妻的关系,进而走近沐宁侯府。此行不是为攀附,而是想着给吴家留条后路。在她看,徐徐图之,未尝不可。
今日小宴,仅仅是个开始,却全毁在了几人的急功近利上。原本她想的好好的,就用顿膳,说几句不着边的体贴话,先暖暖温家那丫头的心。可这个一回来,一切都变调了,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从小到大,瑛王妃还是头次被如此责骂,心里稍有不服,但也不敢逆反。
事已
至此,再悔无用。吴老夫人越过孙女,走至榻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仰首一饮而尽,嗙一声放下杯子:“你现在就进宫向贤妃请罪。”
“祖母…”
“闭嘴。”吴老夫人大喝:“你若还想好,就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有的是好果子等你。”见人迟疑不动,抓了杯子便砸了过去,“愣着做什么,等着沐贵妃给皇上吹完风吗?”
一提沐贵妃,瑛王妃心头一紧,顿时明白祖母用意:“是,孙女这就去寻王爷,一道进宫。”
那厢温愈舒回到府上,由云从芊和常汐扶着,进了青斐院。王氏吩咐厨房,把一早炖的冬阴老鸭汤端来。
“让姨母、娘和姐姐担心了。”
“说什么话,我们还能看着你被欺负?”沐侯夫人一肚气,帮她揉着泛青的额:“你放心。有先前吴府门口那一出,瑛王妃这趟威风不会白耍,必定威名远扬。”
“我只愿以后少几个像瑛王妃那般的和事人。”用了一盅汤,温愈舒便合衣躺下歇息了。她是真有点疲了,头也疼得厉害。
云从芊给她把床帐放下:“好好睡一觉,明儿我带几个小的过府来看你。”
“谢谢姐姐,你和姨母回去也慢点。”
“好。”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温愈舒身子很沉,困在梦里不得出。外头风声传得很快,云崇青听闻便赶回了。送老师到竹铃居,就匆匆回青斐院。
常汐守着内室,见姑爷进来,忙上前福礼,然后退出。
轻撩起床帐,瞅妻子眉头蹙着,云崇青不禁心疼,蹲下身抚过她的颊,指上去眉头,想解愁。
温愈舒嘤咛一声,难受地呜咽。
见状,云崇青知她陷在不甚好的梦里,才触到眉宇的指收回,轻捏她的颊,试着把人叫醒:“愈舒…愈舒…”
温愈舒身子紧绷挣扎着,唇上突来柔软,吞没了哭声。云崇青啃舐,手指捻逗着她的耳珠,逮到她卷翘的眼睫颤动,眸底生笑。
浸淫在熟悉的气息里,温愈舒意识被勾动,渐渐回归,身体慢慢平静下来。不一会又不满足于唇齿相融,本能地汲取,想索要更多。与以